“醫者麵前無性別。”納蘭卿目光落在她的左手手臂上,動了動手,似乎要親自撕開了衣裳。
齊景楓渾身散發著陰寒之氣,抱著龔青嵐避開了他的手。
納蘭卿一怔,收回了落空的手,嚴肅道:“你出去。”
齊景楓半眯著眼,眸中閃爍著危險的光芒。他出去?給他脫自己妻子的衣裳?
“你在這裏,妨礙了醫治。”納蘭卿不能理解齊景楓的作為,不是很擔心他妻子的病情麼?否則,緣何每日裏診脈,都緊張的守候在身旁?這會子查找出病因,卻是礙手礙腳。
“我們不治!”齊景楓冷冷的開口道。即使要檢查傷口,他也會找女醫。一個男子,像什麼話?
龔青嵐見兩人僵持不下,安撫著齊景楓說道:“不如用匕首,將手臂內側的衣裳撕裂,隻露出那一條傷疤?”
齊景楓唇瓣緊抿,一言不發。
“納蘭,你出去吧,我不治了。”龔青嵐緩緩的開口,語氣中,透著濃濃的疲憊。
納蘭卿動了動嘴,想要說什麼,終究是閉嘴沒開口。收惙著東西打算離開,卻被齊景楓給喝住:“站住,回來!”
齊景楓看著滿麵的倦容,終究是退讓了一步。冷冽如冰的目光射向納蘭卿:“轉過身去。”便拿著匕首,劃破了她的衣袖,破了個洞,剛剛露出一道傷口,不多一分,不差一毫。
納蘭卿湊頭,看著粉白的傷疤上,鼓著一個個黃色的小包,不仔細看,便以為是傷口沒有愈合好,長出的肉。可細致的一看,便是化膿了。
“傷口感染化膿了。”納蘭卿伸手一按,龔青嵐痛的條件反射的抽搐一下。
“傷口愈合了。”龔青嵐疑惑的問道。手指撫摸著傷疤,凹凸不平,裏麵似乎還有硬塊,按壓一下,便會遊走。
“把洞開大一點。”納蘭卿指著她的傷口說道。
齊景楓麵若覆霜,眼底墨色洶湧的翻動,似要將納蘭卿給絞碎了。
可看到龔青嵐手臂上的傷疤,眼睛被刺痛。麻利的將衣袖上的洞開大了一小截小指那麼大。
納蘭卿拿著銀針,挑破了傷口,用藥粉撒在傷口上,用紗布浸泡在烈酒裏,用手指卷著,來回擦拭著她的傷口,將裏麵的膿,徹底的清洗幹淨。
龔青嵐的手臂,因疼痛刺激的劇烈抽動,沁出一身冷汗。
齊景楓抓都抓不住她的手,急的兩眼發紅,卻又不能做什麼,隻希望納蘭卿的動作快一點。
“這傷口就是引發她的病源,倘若不清理幹淨,日後會引起敗血症。”納蘭卿冷靜的說道,看著她緊咬著唇瓣,就是沒有喊出聲,眼底有著欣賞。
這樣的疼痛,男子都沒有幾個能承受的住。
“傷口包紮的很好,為何會化膿?”齊景楓疑惑的詢問道,她的傷口都是他給包紮好的。
“前期沒有處理好,感染了。”
齊景楓微微一愣,那時候她取血,是瞞著他。傷口一直是她自己胡亂處理,心底不禁自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