龔青嵐張口要說話,看著窗戶口那一晃而過的黑影,打開了窗戶,提高了聲音,難掩驚愕道:“錢莊的銀子沒有了麼?不是老夫人的不見了?我們的一兩也沒有了?怎麼可能?”
心中靈光一閃,這人一招接一招,先是將她的銀子偷走,然後把齊景楓的鋪子給燒了,要銀子周轉,隨後發現錢莊的銀子被挪空,定然會怒急交加,回府質問她。若是方才在老夫人處吃了敗仗,怕是這事兒傳到齊景楓的耳朵裏,就成了定局,斷然會挑撥了夫妻兩的關係。心底,隱隱明白,背後之人是誰!
隻是,不太確定。
齊景楓一怔,陡然間明白過來:“聽二嬸娘說,是你拿去接濟娘家了?倘若這筆銀子無法湊齊,齊府的聲譽便會毀了。你快些去娘家,將那銀子拿來。”
“你不相信我?”龔青嵐猛然轉頭,看到他板著臉,眼底蓄滿了冷意。心裏暗讚,到底是在內宅鬥爭中長大的人,若不是知曉他連命都能為她豁出去,她定是會信了,他不信任她!
“別胡鬧,明日裏你若不曾將銀子拿回來,我便……”嘭的一聲,關掉了窗戶,雙手搭在龔青嵐的肩上,調轉了角度,吻著她的紅唇:“我便狠狠的收拾你!”眼底一閃而過的笑意。
龔青嵐被他猛然扳轉身子,慌亂的揮舞著手,抓著他的衣襟,腳步一錯,不小心踢到了凳子,將桌上的茶壺給摔倒在地。
屋子裏一陣劈裏啪啦的響聲,外麵鬼鬼祟祟的身影,從窗戶上的倒影,便是看到齊景楓雙手死死的掐著龔青嵐的脖子,龔青嵐揮舞著雙手,使勁的掙紮,而後掐上了齊景楓的脖子,砸爛了不少物件兒。
看著他麼互相廝殺,心頭一喜,連忙悄悄從狗洞爬出了府。
魏國侯府,呂寶兒嘴裏塞著布條,雙手被反捆綁在身後。
緩緩的睜開眼睛,後腦勺一陣刺痛,腦袋昏昏沉沉,兩眼發黑。眨了眨眼,打量四周的環境。
四周狹窄,黑漆漆的,伸手不見十指。她雙腿彎曲,背佝僂著緊貼在大腿上,下巴抵在膝蓋,身子都難以舒展。
逐漸的瞪圓了眼睛,大腦終於清醒了過來。她跟蹤二夫人出府,到了魏國侯府,後腦勺一沉,被人被劈暈了。深深嗅了一口,入鼻的是鬆木香,她這是被人綁著塞進木櫃內。合攏的兩片櫃門的縫隙裏,微微透著一絲白光,亮而刺眼。
心中一喜,這櫃子門顯然沒有關緊,伸出腳尖,踢了踢,櫃門緩緩的打開一指寬,便是怎麼也踢不動了。
我踢,我踢,我再踢!
呂寶兒也犯倔,一下比一下用力,櫃門一次比一次打得開,卻一次一次反彈回來,被關上。似乎,外麵有什麼東西抵著。
魏紹勤坐在輪椅裏,原本是靜靜的看著手中的書卷。忽而,身後有力道,小心翼翼的,試探的輕輕推他。每推一次,便是隔一刻鍾,便再推一次。如此反複了幾次後,動作劇烈,一次比一次頻繁、加重力道。
他的輪椅,被踢的滑出去。由於屋內的設計,怕他坐著不穩,輪子滾出去摔倒,便是在書案幾步遠處,微微加高了弧度。被滑出去的輪椅,到了弧度又滑落下來,再次抵著櫃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