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到片刻,龔青嵐便帶著紅玉一同掀簾進來,看到跪在地上的蕭笑,不動聲色的收回視線,福身見禮。
“嵐兒,你今日回娘家去作甚?”老夫人抿了口茶水,不溫不火道。
龔青嵐眼皮子一跳,垂著眼睫說道:“孫媳離開燕北一月,回來時,想念母親的緊,掛念她的身子,便將從京都準備的禮品,給送了過去。”
老夫人關切的問道:“身體可有起色?”
“不過是老毛病,沒有大礙。”龔青嵐不明白老夫人為何有這一問,往日裏都是直接問罪了。
“聽說親家在各出疏通關節,要起複做官兒,這事兒辦的如何了?若有用得上的地方,便知會一聲。親家好了,我們齊府也會受益。”老夫人臉上露出了慈祥的笑。
龔青嵐隻覺得老夫人愈發的古怪了,這一趟京城,回來便是都變了一個人一般。
“有這等事?聽說我父親這段時日,都在莊子上,陪伴著有身子的姨娘。”龔青嵐眼底閃過詫異,顯然不知道有這事。
老夫人不敢掉以輕心,龔青嵐最是會演戲的人。“你可認識這個丫鬟?”老夫人伸手指著綠波。
龔青嵐緩緩的搖頭:“不曾見過,是老夫人身旁的新人吧、”
老夫人見龔青嵐鎮定自若,心裏恨得直咬牙,緊繃著臉,目光淩厲的說道:“你可有拿我的玉牌去錢莊取銀票?”
“老夫人是懷疑我竊取你的銀票接濟娘家,助我父親起複?”龔青嵐神色淡淡,就著一旁的椅子坐下,繼續說道:“我手頭上有這麼大的產業,為何要貪墨了你的銀子?”頓了頓,斜睨了蕭笑一眼道:“我昨日裏瞧見二嬸娘在徐家錢莊徘徊不去,後來與一個掌櫃的打扮的男子在一起商談。”胡謅,誰不會?能不能忽悠住對方,才是本事:“對了,說到這件事兒,我倒是忘了恭喜二嬸娘。三弟終於考上的舉人,在鹽城擔任書吏。”
老夫人麵色一變,鹽城?那可是大越經濟最好的小城,在那裏頭做官,不論大小,都是能夠撈油水的,何況還是個書吏,掌管了下麵人的文書,自是少不得油水,這樣一個官職,就算有點關係,都難以謀得。蕭笑的三弟……怎得就上任了?
當初她也曾經為齊鬆動過去鹽城的念頭,花了大把的銀子,還是沒有成效。
這會子,沒有理由不信是蕭笑了!為了她弟弟,命都可以不要,何況是偷點銀子?
“二嬸娘,上次侄媳婦兒去京都去的急,沒有來得及將你從牢裏保出來。這一回來,府裏大小事務忙的腳不點地,忘了給你賠不是。”龔青嵐一臉的歉疚。
老夫人猛然想到蕭笑眼皮子淺薄,偷拿龔青嵐的玉鐲。
目光陡然淩厲:“你能說你三弟是怎麼回事?”
蕭笑臉色慘白,慌了心神。她也不知道三弟的事,怎麼突然間就靠上了?還去鹽城那樣的肥缺上任。若是平日裏,她定是會高興的誰不著覺,此刻,卻是冷汗涔涔,百口莫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