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王府、國安寺,你為何要誤導我?”龔青嵐終究是問了出來。
慕思雨苦笑道:“我從小愛慕舞刀弄槍的振嘯,對身子孱弱的景楓,有的隻是心疼憐惜。那些不過是為了試探你,景楓在你心中,有著怎樣的地位。雖然不甚滿意,可也沒有太令人失望。”頓了頓,慕思雨咬緊了唇瓣,目光閃閃的說道:“至於山頂的事,我不會說,你也不要問。終有一日,你會明白。不是所有人生來,命運是由自己主宰,有太多的身不由己。”
龔青嵐垂目,她不知為何慕思雨今日會與她坦白,不可否認,她話裏是真話,卻有的地方太古怪,又說不出是哪裏不對。
那****失魂落魄的站在禪房內,喃喃的說了一句:他知我在這裏,便坐馬車回去了,他不願見我……
安振嘯十二歲便上了戰場打仗,向來都是騎馬,怎得會坐馬車?這個人不用深想,便知是誰。
龔青嵐也不點破她,隻要她安份嫁給安振嘯,不覬覦齊景楓,便維持著表麵的平靜。
“這是太妃給你的方子,她知曉你身子虛弱,便替你求了來,讓你好好養身子。”慕思雨將藥方遞給了龔青嵐。
看了眼藥方,龔青嵐隨意的放在桌上,笑道:“我沒有你們想的這樣虛弱,已經好了許多。”
“那你得趕緊有好消息啊。”慕思雨目光在龔青嵐肚子上打轉,龔青嵐雙手交疊在腿上,寬大的袖擺遮掩了肚子。
慕思雨笑了笑,將東西送到,便告辭離開了。
龔青嵐拿著藥方,仔細看了一番,並沒有問題,是調養身子的藥。隨手遞給紅玉,叫她收起來。
大約過了一個時辰,齊景楓便回來了。看著穿著一襲紫紗的女子,躺在鋪著潔白而柔軟的床榻上,映襯得她的肌膚晶瑩剔透,宛如白玉。
掀開珠簾,便聽到她細柔的嗓音說道:“今日慕姑娘來了,她說安世子解了毒,便訂親。”
齊景楓頷首:“確有此事。”
“你做的媒?”龔青嵐可沒忘了那盆花,當時她心裏有些吃味。
“沒有。”齊景楓語氣淡淡,興致缺缺。
“那日在國安寺,你為何見著她,便坐著馬車下山了?”龔青嵐鬼使神差的問出口,隨即一陣懊惱。對上他蘊滿笑意的眸子,臉頰微微泛紅:“你手中的那塊帕子,又是怎麼回事?”這句話說完,龔青嵐恨不得咬斷了舌頭。多說多錯!
齊景楓伸手刮著她的鼻子,笑道:“我不過是怕她纏著做媒,便躲著她。至於帕子……”齊景楓眸光微暗,淡淡的說道:“你若不喜,我日後便不帶了。”
龔青嵐臉上的笑容一僵,不過一瞬,便笑的愈發的明豔,鬆開了把玩他玉佩穗子的手,不以為意的說道:“我不至於這般小氣,你若喜歡便帶著,不過是一塊帕子。”對啊,不過一塊帕子,比起那些女人來說,算得了什麼?
可她一想到慕思雨和太妃初次看到她時,那一閃而逝的驚愕,又不由自主的多想。
齊景楓聽出她話裏的低落,目光深沉的凝視著她,半晌,適才說道:“你生氣了。”沒有任何起伏的語氣,卻是那樣的篤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