龔青嵐一怔,二夫人視錢財如命,要想叫她鬆手散權,做夢!
似是瞧出龔青嵐的疑惑,二夫人眸光閃爍道:“景楓是家主,你過門便是主母,管家的事兒本就是由你接管。可你是新婦,許多事兒不明白,我那段時日身體不適,也沒法子教你。正好嬰兒要成婚,我也沒時間管賬,趁現在還有空閑,便盡數歸還給你。”
二夫人說的句句事理,挑不出錯處。
龔青嵐眸子裏閃過一抹深思,睨了眼紅木盒,笑道:“那今後可得叨擾二嬸娘了。”
二夫人嘴角扯了扯,歎聲說著:“你與大嫂關係日益親厚,大嫂可是管家的好手。我若忙時,你可尋大嫂。”
龔青嵐嘴角噙著淺笑,她每日都去梧桐苑請安,大夫人也不像往日那般避她不見。有時會與她一同打理花圃,或是煮茶。
“母親身體不好,倒不好為著這事兒煩擾她清靜。”
二夫人眼底閃過一抹譏誚,看著她收下了紅木盒。說出了憋在心頭的話,難以啟口道:“侄媳婦兒,二嬸娘有一事相求。”
“二嬸娘您說。”龔青嵐心中冷笑,果真無事不登三寶殿。就不知是好是壞!
二夫人躊躇道:“侄媳婦兒,你也知曉鳳公子身份不凡,能結上這門親事,也是嬰兒的福氣。我們齊家雖然富有,可都不是些稀罕玩意兒,想來他也入不得眼。”說著,二夫人覷了龔青嵐一眼,見她麵色如常,思量道:“我們齊府若能結好這門親事,日後與景楓生意上有幫助。可嬰兒若是沒有件像樣的物件,到了京都也遭人笑話,丟的可都是齊家的體麵。我這心裏琢磨著,侄媳婦兒成親時,戴的鳳冠可是個稀罕物。本來不好意思開這個口,可咱們是一家人,榮辱共存,便腆著個老臉來了。”
說罷,目光在紅木盒上流轉。
在一旁伺候的紅玉撇了撇嘴,原來是打著這個主意,才交出管家權。可那鳳冠是前朝皇上打造給夫人的嫁妝,怎能隨意給了旁人?
要給,也是傳承給大少奶奶日後的子女。虧得二夫人好意思開這個口!
龔青嵐眼底波瀾不興,目光深沉的看著紅木盒,伸手轉動了兩下,淡淡的說道:“怕是不行……”
二夫人不待她說話,瞬間變了臉色,拉著臉不悅的說道:“嬰兒也不是要貪墨了你的鳳冠,不過是出嫁之時,借用一下。待她回門,鳳冠便歸還給你。”
“秦家有祖訓,鳳冠是皇家恩賜,非秦家血脈,不得佩戴。莫不是二嬸娘舍得叫小姑子跪拜秦家祖先?”龔青嵐不冷不淡,可鳳眸卻是凝結成冰,森寒的睨向二夫人。
二夫人被她看得發怵,悻悻的離開,走出院門心有不甘,淬了一口:“呸!不就是個亡國賊!”
聲音不大不小,正好夠屋裏頭的人聽見。
龔青嵐目光微冷,端著茶水喝了一口順氣。看著盒子裏的鑰匙、印章,冷冽的說道:“召集管事。”
紅鳶應聲出去。
待龔青嵐收惙好,紅鳶眼角堆積著笑容,掀簾進來說道:“今兒個趕巧,正是莊子裏的管事來府中交賬,他們已經在廳中候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