吾命休矣!”
道士喊道。
說時遲,那時快。隻見天空中一道黑色的蛇影飄忽而來,一張嘴把這道鬼影吸入了口中,一閃而逝。
道士張開眼,眼前的氣氛又轉入祥和。
大祥也睜開了眼睛,看來一切過去了。
第二日,大祥千拜萬謝的離開了道觀。
嚴世江一再囑咐,大祥工作要有什麼變動,一定要告訴自己聲,還留了大祥老家的地址,隨即作別。
大祥輕鬆騎自行車來到了修理廠,一切照舊,卻依然沒有了心中日夜牽掛的那個身影。
往日不曾見得有多麼在乎,現在沒了那雙時刻關注自己的眼睛,才感覺到失去的不是那麼一片零碎,而是整個天空。
好似回到了剛入監獄的時候,過去的一點一滴成了永恒的回憶,一點點流過,不敢妄動,很怕激起一點的漣漪。
幾天來憂傷不時的滲透到原本猶豫的眼神中。
大祥心想先稍微放鬆兩天,再抽空去看看白欣欣。
大家問過大祥。
大祥說很好,也聽說自從道士走後,再也沒有夜間的雜音了,一切恢複正常。
幹了一下午的活,吃過晚飯,洗了個澡,便早早的休息了。
幾天的疲憊,大祥睡得很香。
往往這個時候大祥總是會夢到小時候的家鄉。
總是一個個溫馨的場景,日落黃昏。
這次卻有些特別,
隻見山巒起伏,野花燦爛,羊腸小道上,一家四口人田中勞作歸來。
母親說晚上炒木耳,吃米飯。
兩個小孩,樂嗬嗬的往回走。
不一會經過過一個小山凹,
山凹中有一塊平地,柏樹蒼蔥,裏邊是瘋長的野草,野草中一個個的老墳包死寂的躺在那裏。
天邊的落日下到了山的那一邊,空中灰藍灰藍的。
大祥回頭,忽然見山路上走來一個紅衣女子,高高的個子,長辮子,瓜子臉,皮膚白白的,眼神裏柔情無限。
大祥揉眼看去,隻見她腳不著地,飄飄忽忽,兩手抬起,身子周圍各色的紙錢上下紛飛,大祥感覺好美,癡癡的醉了。
歌聲響起,淒婉悲涼。
整整的一晚,大祥都在這個夢裏。
早上醒來,心裏還美美的,洗臉刷牙準備吃飯!
忽然想到,上高中那會,也是晚上做了這麼個夢,第二天就出事了,監獄中困了三年,這還了得,這個夢又來了。
大祥思來想去隻能時時小心在意。
便開始上工了。
這時的大祥眼觀六路耳聽八方,時時小心。
走過櫃台,櫃台的扳子忽然落地砸向大祥的腳,幸好大祥早有防備,一伸手接了下來。
再往前走去,剛卸下來的車輪胎,沒有外力卻骨碌碌超著大祥跑了過來,大祥早瞄到了。一溜煙的跑到一旁,軲轆把光頭師傅那幫的一個學徒砸了一下,疼得回宿舍休息去了!
“大祥,幹啥呢快點幹活?”
大祥一看自己師傅喊自己,趕緊幹活去了。
每過不到一刻鍾,大祥就感覺好似有一件倒黴事要找上自己。
正是人走背字,喝口涼水也塞牙,時時在意,腦中清明,倒也不懼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