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心碎人間(1 / 3)

使君

序章

看那世人間---

白日皆:奸佞惡人得意橫行,

夜間是:猙魔笑鬼自在遊戲。

渾然未知處:

多有天災地禍人間氣數將欲盡,

賢者慌懼滅世不久天使盡折翼!

出身卑微的他,

一個窮苦的學霸少年;血氣方剛,一時失手傷人,鋃鐺入獄。

憐他心碎人間,

隨其跨界修真;

驚其地府借兵,

懼他掃蕩三界!

願他殘存仁慈,留我等一線生機。

滅世必然,能否創世?

且看君使人間!

第一篇心碎人間

第一章哥哥進城

八十年代,中國大陸。

恢複高考的春風,經久未息!

無數孩子背負使命,苦讀寒窗。

上大學是難得的改變命運的機會。

西北偏遠的山村的人也享受著春風沐浴,反而更加濃烈醉人。

出身貧寒,

學習還算不錯的張二祥,苦讀數年,在父母的殷切期盼中,恰巧也趕上大學放寬了門檻,考上了西安的一所大專院校。

璀璨文化洗禮間,大學畢業將近。

跟大多數的學生一樣,都市的繁華迷醉了來自山村的大祥,隻感覺三年的時間太短,一切還沒有看夠,玩夠;唯一讓二祥滿足的是在學校談了一場還算像樣的戀愛,記憶中兩人一塊逛了不少的古城名勝,留下了很多美好的記憶。

不顧父母的反對,張二祥決定留在西安。

於是在導師先就業後擇業的指導方針下,張二祥來到一個酒店當起了服務員。

專業毫不對口,隻為此地離原來的學校倒是很近,方便談戀愛,以為女友在那裏繼續深造。

父母心想好歹有個工作了,先幹著吧。

再者媳婦要能成的話,也算省了自己的一分操心,隨便吧。

轉眼又是半年過去了,家中的父母發現,自己的兒子說是畢業了,不但一分錢寄不回家,還經常的跟自己要點零花錢;原本由於幾年上學的拖累,已經是家徒四壁,負債累累;為了生活也經常勞心,多是愁雲慘淡;假如還長此以往,無有改觀,如何是好?

到了來年的開春。

下了班,二祥正打算去網吧玩會遊戲。

路上鈴聲響起,拿出花了半月工資買的手機,二祥心想,難道是女朋友打來的?打開一看是老家的電話號碼,頓時心裏咯噔一下,看看四周,找了一個角落,接通了電話。

“喂,啥事啊?”

是一種非常土的方言,所以二祥有意的壓低了聲音。

“二祥,你哥半月前出獄了,想出去找份工作,我考慮著讓他去你那看看,好歹有個照應,你說呢?”

是爹的聲音。

“啊?哦哦,”

二祥隨口應著,腦中卻一片空白。

“他哪一天來呀?”

“計劃後天去呢!打聽完了,晚上上火車,第二天就到你那裏了。”

“哦哦,他有手機嗎?”

“沒”

電話裏爹的聲音有些微不快,隨即轉變為興奮。二祥心想也是,辛勞了一輩子的父親,雖然曆盡了生活的艱辛,當下也算熬出了頭吧,哥哥也出獄了,是該少些愁苦了。

“我打算親自送你哥去。你先給準備個住的地方吧。”

聽父親的聲音繼續響起,

“哦哦,知道了。”

二祥掛了電話,歎了口氣,繼續往網吧走去,心想這幾天都是夜班,剛好白天可以辦事,想想卡裏還有四百元,應該夠用了;最主要的是明天下班了去找個便宜的旅館,好給哥哥和父親落腳用,親人要來,終究是件愉快的事情。

上完夜班,第二天一覺醒來已是下午三點。

二祥洗了把臉。

從床底下的錢包裏拿出六十多塊錢,挑了八元一塊的,然後出了門,上了公交車計劃到郊區找個便宜的旅館。

過了半個小時的路程,二祥還記得上學的時候,有一次表弟來這裏遊玩,在南郊的旅館住過,那時才十元錢一宿,很便宜的。

不順的是,等趕到南郊才發現,原來的那個地方早已拆建,變了模樣,旅館很少了,還有一兩個賓館,卻貴得嚇人。

仿徨見,二祥找了個出租司機打探一番,聽說現在說是東郊的旅館比較多,還便宜

就是偏遠一點。

考慮一會,二祥帶些無奈便再次奔東郊而去。

隨後,看了四五家東郊的旅館,終於找到一個比較安靜又便宜的的,十五元一天。

屋裏有電視,兩張單人床,正合適兩個人住。於是便交了押金,登記了身份證,算是辦完了事。再溜達一會,便回去了。

想想幾年下來一人孤苦漂泊異鄉,心裏攢了多少的委屈和孤寂,父親和哥哥要來了,心中有種異樣的舒暢。

吃過晚飯,又給家打了個電話,約了見麵事宜。

古城西安,夜晚是那麼的靜謐,一樓一宇間,不知隱藏了多少的故事,古樸的氣息散開,久處其中,會喜歡上這裏。

月落東方白。

“嘀嘀,嘀嘀!”

定了時的鬧鍾響了。

睡夢中的二祥,努力的睜開雙眼,五點半下的班,看看剛睡到8點半,

估計父親和哥哥下了火車了,得起來了。

洗了把臉,出得門來,要去坐車;恰在此時,手機響了,二祥一看是西安的號碼了,心想應該是爹用車站的公用電話打來的,一接電話,果然。

說話的是哥哥。

與老哥有三年沒見麵了。

難免有些生疏,

隻是撿要緊的聊上幾句,

二祥囑咐哥哥和爹在車站廣場東北角的報亭呆著,不要隨便走動。

講完電話,車到了,匆匆的上了車,長長的公交車動了起來,奔火車站而去。

正當上班高峰期,二祥站到最裏邊,好久,終於等來了一個座位,坐了去,因為火車站是最後一站,倒是省心了

看著窗外,匆匆後退的綠樹高樓,碌碌行人;二祥依然有種異鄉漂泊的感覺。

思緒拉回了五年前。

那時的自己和哥哥張大祥一塊在鎮上的高中讀書。

自己高一,哥哥高三。

那時哥倆好似還是學校裏的名人,學習成績都很優異,平時也多受關注。

沒想到後半年,哥哥出事了。

早就傳聞哥哥與本班一個女生早戀,在學校中反正也不是稀罕事,也沒當回事。

沸沸揚傳了半年,結果事大了,記得老師老是找哥哥談話,有時也傳喚家長,這事讓二祥感覺很丟人。

兩兄弟間,有點疏遠,偶爾見麵後,能哥哥的表情中多了一份憂鬱。

再到後來,事情有些失控,嚴重影響了成績,流言更多。

後來聽說那女的迫於壓力,對外宣稱根本沒談戀愛那回事,為了證明這一點,還另外找了一幫男生出來證明,說她這人隻不過愛交朋友而已。

恰巧此幫男生中還有一個男子早對這女生仰慕已久,便如打蛇上棍,終日形似哈巴狗,搖尾討好於左右。

就發現一根筋的哥哥更加鬱悶了,脾氣也變得暴躁起來。

到了火熱而煩躁的夏天。

記得那是剛入夏的一個周末,

在學校哥倆生活費提前花完了。

商議後,哥哥回去拿生活費;結果回到家,爹出遠門掙錢了,娘也沒錢。

後來聽說哥哥,來到學校外邊轉來轉去,無奈中,隻得找到了鎮上一個遠房的表叔,好不容易借了了二百塊錢,才往學校走去。

到得大河橋上的時候,恰巧遇到了學校的幾個,同班男同學;仔細一看正是那個女生,推說是男朋友的那一幫人。

猜想哥哥心裏當是一番厭惡,準備靠邊走過去。

哪知幾個同學一看見哥哥,壞笑打著招呼,就湊了上來,一番冷嘲熱諷,奚落個沒完。

哥哥脾氣那時變得很暴躁,很容易就打起來了。

雖是四五個打一個,但從小下地幹活,身體結實的哥哥聽說開始也沒吃啥虧;到後來哥哥的褂子被撕扯下來,扔到了河裏,剛借來的二百元錢就在褂子裏,這可是哥倆下半月的生活費;估計激怒了哥哥,失控之下,一把抓住撕裂哥哥衣服的男生,用力把他抬過欄杆,推了下去,魯莽間看著那男生掉到了河裏,不幸的,哪人竟然不會遊泳!

隻見倒黴的男生水中掙紮半天,等被撈上來時,已不知喝了多少河水了,到得醫院搶救,結果花出去了四五萬,也沒徹底好了,變有些呆癡,落下了後遺症。

官司來了,上了法庭,單隻四五萬的醫藥費對於大祥一家來說,那真的是個天文數字。

況且還有後遺症的賠償,肯定是拿不出錢。

更慘的是,那時大祥也滿了十六周。

無奈中,最後被判了三年,蹲牢吧。

回到學校,二祥聽說那女的也終日憂鬱,熬到畢業,眾人人做鳥獸散,各奔前程去了。

事情漸漸淡去,依舊是緊張的學習生活。

二祥感覺從此後父母更加上心的鞭策自己的學習了。

時間過得真快,很久沒見到哥哥了,再想到從小到大,哥倆總是一塊玩耍。

這次終於又見麵了。世事變化,這下輪到自己照顧著點哥哥了。

刹車聲響起,公交車車停在了車站廣場。

二祥下得車來,

隻見好似古代城樓般的火車站,頂上一個巨大的時鍾,一下下的擺動著,還是那個老樣子,古樸而雄偉。

廣場上已經是人來人往,

匆忙中帶著繁華的氣息。

二祥快步往東南角提前約好的報亭走去。

快到近前,卻見圍了一群人,吵吵嚷嚷,中間好像是父親和一個男孩的身影。

二祥趕緊上前,扒開人群,進得裏邊,看到了爹,陌生的環境,熟悉的人影;隻見爹一臉的愁苦跟一個胖婦女哀求著什麼,放下心中的激動,二祥,拉拉爹的衣服。

“爹,咋得了?”

父親回頭一看是,二兒子來了,開口道:

“咱也不知道呢,嫌往地上吐了口唾沫,要罰錢!”

“多錢?”

二祥看向對過的婦女。

隻見那婦女一邊冷眼看著,也不說話了。

“五十”父親說道。

二祥眉頭一皺,一抬頭看見那婦女胳膊上挽著一塊紅布,再上看,一臉的鄙視表情,心中一陣隔應。

轉而變成厭惡,又遇到個勢力的小市民。

伸手掏出兜裏剛支的錢,遞了五十上去。

心下來氣。

“走走,

不在這破地方呆著,去旅館,

我呸”

倒是沒有唾沫噴下,要不時又沒完了。

二祥拉著父親出了廣場,後邊人群也散了。

這時回頭一看,

哥哥和爹一人拿個一個大包,應該是衣服和鋪蓋什麼的。

隻見哥哥白白的臉上,依稀見得往昔的清秀風貌,短短的頭發還算有精神;隻是眼神帶著恍惚,喏喏的好似井底的青蛙來到了世間,懦弱膽怯無比,還夾雜著一絲偷來的興奮。

便微微一笑,和老哥一塊拎了行李。

再看爹,還是那副亙古不變的愁苦模樣。

心下有些酸,更是暖暖的。

二祥遠遠喊了一個三輪出租,談好了價錢。

片刻

“嘟嘟嘟,”

一溜煙的三人被載著奔東郊去了。

一路上看著市裏的高樓大廈,三人說說笑笑,很是快樂!

第二篇父親的囑托

到達旅館。

店主麻利的開了房間,送了熱水,就自個忙活去了。

父子三人坐定,

二祥開口:“爹!公共場合,別瞎吐痰了,跟在家似的。”

父親一臉的難為情,沒說話:

五十元呀,早就已經悔青了腸子。

哥哥一路上沉默寡言,

這時見他坐著床上看著窗外沒說話。

“今天不上班嗎?”

父親問道,

“夜班!把你們安頓好了,我就回去了。”

父親起身,把頭上裹的白頭巾摘了,讓二祥帶路,來到水籠頭,前洗了把臉。

然後回到屋內,

二祥給大祥把旅館的小電視打開,說:

“哥哥看電視吧”。

忙活完,二祥躺床上迷糊了起來,父親也迷上了眼打起了呼嚕。

大祥便坐在那裏看電視。

中午時分,二祥醒來,一看哥哥還在看電視,眼神瞄著自個的手機看來看去,但也沒拿過去研究下,心裏有點同情,不過手機也是自己的寶貝呢。

“該吃飯了,哥,把爹叫起來吃飯吧!”

記得在老家的山村,電視很少,小時候沒看過多少電視,上大學後倒是有機會上個網,玩個電腦什麼的,倒也見識了不少世麵。

現在家裏好似依然沒有電視。

難怪哥哥看電視看得這麼入迷。

二祥想道。

“嗯嗯。”

老父親睜開了眼,開口道:

“不用出去吃了,費錢!

來時帶了點方便麵和雞蛋就在這裏泡泡吃吧!”

二祥翻了翻眼,

“別,這裏的臊子麵才四塊錢一大碗。中午出去吃吧,晚上你倆再吃泡麵。”

瞅了眼父親帶來家鄉的芝麻燒餅,早已經有些發幹發硬了。

這時大祥也終於不再看電視了,

隻見他翻了翻包掏出了五十塊錢。

二祥一瞟,包裏零零整整大約有七八百塊錢呢。

有些訝異,難道爹又借錢了嗎?

老父親看到了二祥的表情,開口道

“那是你哥哥的錢,三年勞動下來,給發了七千塊錢;花五百給家買了個電視,又用五千給你還了一部分著急的上學的賬,剩下的就帶來了!”

二祥有些羞愧。

趕緊拉著父親和哥哥出了門,來到門口的小麵館,要了三大碗臊子麵。

麵端了上來,開吃!

看樣子,哥哥和爹沒吃過臊子麵,吃得挺香,二祥很高興。

吃完飯,回到旅館哥哥又看電視去了。

父親坐床上說

“明天我就得回去了,菜園的活還不少呢,一定要照顧好你哥哥。”

二祥連忙點頭。

下午二祥帶著哥哥和父親出門,在西安這座西部大都市轉了轉,父親長了不少見識,心道回去了也能更村裏人說道說道,也算不白出門一場。

街上邊走邊聊,

父親又囑咐了二祥不少事情。

問起二祥工作的事,二祥說湊合著幹吧;問起這個對象的事,二祥支支吾吾的說處處看吧。

父親越聽心裏越沒底,

說道,家裏有個親戚在製藥廠當經理呢,就在咱省裏也不遠,不行了你就回去,專業也對口,別一個人在外邊瞎折騰了!

二祥一聽,老調重談。

有些不耐煩了。

“我哥都來了,我倆還不好好的闖蕩一番嗎?那你還讓我照顧他”

二祥說道。

父親一想也是。

先再幹一段再說吧。

又見父親耐心說道這次帶你哥哥來這,主要是換個新的工作生活環境;

工作呢能找著就幹幹,找不找,他還回去和我種地。

說到這,父親隱隱的傷痛在麵色上一閃而過,

歎了口氣

二祥也心知大祥從小

就是個心高氣傲嫉惡如仇的強人。

也知道父親的心思,自己地裏刨食辛苦了一輩子,能有一絲辦法是不願孩子們一輩子過那土裏刨食的苦日子的。

隻能說世事多無常,命運有無奈。

逛了一下午,溫馨而愉快,

回到旅館的時候,天色要晚。

二祥臨回去上班前,囑咐兩人別隨便出去,壞人多。

父親點頭,再次對二祥講:

“你哥在裏邊學會了修汽車,你可以在這方麵給他找找看,’”

“嗯,我回去了就給他在網上,報紙上找找,最好先給他做份簡曆。”

“嗯,好!就說你哥高中畢業,一直在汽修廠當學徒,其它的就別往上寫了。”

“知道呀!”

二祥回了去,上完班,第二天一大早又來到了父親和哥哥住的旅館。

聊了會天。

父親非得到二祥工作的地方看看。

二祥有些無奈,隻好讓哥哥在旅館繼續看電視,

兩人便坐了公交往市中心而來。

父親依然嘮叨不斷:

“現在的村裏,發現了鐵礦,有勞力的都忙著掙錢蓋新房呢,

村裏住舊土房的已經不過四五戶了;你看你哥出了這事村裏說閑話的已經不少了,好在你上了大學,現在就指著你了,可得給家爭口氣呀;

出門在外,吃好睡好,不該花的錢就別花了,多攢點錢,把家裏的房子蓋蓋,翻翻身。”

父親看到二祥那悶呆的樣子,也不好說什麼了。

到了工作的酒店,一看二祥是個服務員,

心想頓時想道:

這和村裏婦女在飯館當的服務員有何區別呢?老大的不樂意。

又叮囑了幾句,實在不行就回去到製藥廠吧,製藥廠咱也有關係,看到父親那急切的表情。

二祥更加心煩,看樣子父親是對自個的期望太高了。也難怪,哥哥剛從那地方出來,能自個照顧了自個就不錯了,唉,愁啊!少年的身子壯年的負擔!

終於要回旅館了,父親識字不多,二祥還怕爹坐錯車了,叮囑了又叮囑,畫了張草圖,給了零花錢,送爹上了公交車。

臨上車,爹又一再囑咐

一定要照顧好哥哥。

二祥點了點頭,才作別。

南郊的高低不一,層次不齊的建築上燈光亮起。

瑞發小旅店。

那裏的大祥看了一天的電視,夜幕降臨,卻依然不見父親回來。

卻見他迷離的眼神,漸漸有了些鎮靜。

大祥清晰的記得,去年的夏天,自己離開出監獄的大門,難忘的情景,鐵門關上的一刻,心裏下定決心要訣別過去的一切,從頭開始,重新做人。

待回到魂牽夢繞的故鄉,發現一切已經變了模樣。

印象中和藹的鄉親,變得有些陌生;相遇後,故作關心的話語中有難於掩飾的鄙夷;一下下刺痛了大祥的心。

雖然父母的眼神依舊慈祥;

有增無減的關懷依然是那麼暖人。

卻也知道父母麵對鄉人的閑言碎語,心裏肯定難過過;雖是完全無視的態度,看著滿是皺紋的臉上的那份農民的堅強。

大祥依然會敏感,難過而心事重重。

隻盼夜幕拉下。

躺在床上,細數心中存留的滿滿的兒時記憶。

卻發現也要一點點的被現實撕裂,飄搖好似欲隨風而去。

剛出獄那會

地裏的活由母親操持,父親到山裏挖礦。

大祥了解到

雖然是山裏,不過礦石大多是地表的鐵砂。

所以用簡單的農具,就可以挖出來,還有人高價收購這些鐵沙。

聽父親講國家禁止村民自個挖掘,說是國家財產,個人挖容易破壞植被,缺乏必要的保護措施,還容易出事故。

然則由於礦藏較小,統一開發,沒有價值;明令禁止,又難於管理。

還是不斷的有村民上山挖礦,發展到後來,公家也隻能睜隻眼閉隻眼,因為執行得嚴了,老百姓生活太苦也說不過去。

發展到後來一有檢查的,隻好先給村支書打個電話,讓大家鳴金收兵。

兩下省事。

據父親說,一個人辛苦點一個月可以弄一噸左右,行情好的時候可以賣到四五千,這麼大的誘惑,大祥跟隨父親弄鐵礦去了,那段回憶充實卻也溫馨。

卻不知父母心裏也在盤算著。

一個月的辛勞,

父親看著大祥任勞任怨的樣子,再看到背上,腿上腹部一道道的傷疤,卻不知經曆了什麼難過的往事,心裏很是心酸。

雖然當下能掙到很多錢,在父母看來卻也不是長遠之計。

父母之愛子,當為之計深遠。

沒上過學的父母也懂得這些道理,好似天性。

孩子他大伯也勸過,說這礦說不定什麼時候就不讓挖了,得早早謀個出路。

村裏的人,說什麼的也都有,有得說就留在家裏吧,能幫襯農活;出去再惹個事。也有的說不如出去找個正經工作打個工,漲漲見識。

父母那會也一時拿不定主意了。

問問大祥吧,大祥也沒個主見。因為除了鎮上,大祥根本沒到過更遠得地方。

其實大祥也在想一些事情,在大祥的印象中,家裏一直是村裏的窮人。

小時候孩子多,地少,父母也不會個手藝是這樣;現在父母老了,弟弟大學也剛畢業還沒有過高的收入,情形依然。

但是小的時候村裏窮人不少,倒感覺不到什麼。

可是現在,眼看著周圍的人一個個的發家致富,便感覺是那麼的不自在,父母在村裏的地位越來越低。

心裏很是難受。

三年的獄中生活,大祥形成了堅韌的性格,從不把別人的看法放在心裏,凡事自個分析判斷,卻沒沒個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