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換好衣服,先是來到了萱萱的病房。她還在那裏睡著,甜美的麵容依舊讓人疼惜。我輕輕坐在床邊,拉起她的手說: “萱萱,我想清楚了,不管怎麼樣,我不能再在這裏陪你了。我要去找他們,這件事就讓我來親手終結好了 ……你不要怪我,我知道 ……你不希望我再冒險 ……但是 ……這件事總得有人去做 ……等這些人全部落網後,我 ……我們就舉行婚禮,好嗎? ”我輕吻她的手背,然後慢慢放下,站起來吻了一下她的額頭。出了住院部,我趁著醫院晚上人少溜了出去。
此時正值淩晨,打了一輛出租車直接回到了茂叔的住所。掏出鑰匙打開房門時,正聽見三光說著: “佳亮還在住院,這件事 ……”轉身見我回來了,所有人竟都歡呼雀躍: “佳亮,你怎麼回來了,這麼快就出院啦? ”“你康複啦? ”……七嘴八舌,讓我應接不暇。
我轉身關上門笑道: “好了好了,都什麼時候了,一會兒鄰居該來砸門了。我是自己跑出來的,要不然天天被倆幹妹妹盯著,想出來走走都不行。 ”我脫下外套扔在了沙發上,順手接過來洪詩詩斟好的茶。寒冷的冬季深夜,喝上一杯熱乎乎的茶確實是一種享受,喝了一口茶後,我問道: “這麼晚你們都沒睡? ” “知道你住院,大家都想讓你安心養傷,所以馬不停蹄地研究解決辦法,尤其今天薛總還一再說要盡快解決案子。 ”大力應道。
我很受感動,問道: “事情發展得怎麼樣了? ”韓笑說道: “還是沒有頭緒,警方戒嚴這麼久了,這些人就像人間蒸發一樣,就連趙旭東都不知道躲到哪裏去了。 ” 我坐在沙發上,拿起茶幾上堆積如山的各類文件一一看著。金鎖說道: “楊洋來電話,說警方已經布置了數百名警力,分成了五十組嚴查此案。光是案宗就有幾十萬字了,直到今天仍沒有結果。 ”我說道: “已經很晚了,你們先去睡吧。我先看看這些。 ”大家本來還要留下來商量案情的發展,在我的堅持下,這些人才肯去睡。
我點上了一支煙,看著近幾日大家搜集的各種資料,可過了一會兒覺得眼花繚亂的。我掐滅煙頭,摘下眼鏡揉著太陽穴,心裏直犯嘀咕:如果我是這些人會躲到哪裏去呢?本來家裏是最安全的地方,也是最能讓人產生安全感的,可是現在秦皇島戒嚴, Jannick和常德昌是肯定出不去的。李海東是保定人,趙旭東是唐山人,兩個人也沒辦法離開這裏 ……到底會在哪裏呢?我覺得頭特別疼,像這樣被別人牽著鼻子走的感覺實在是太難受了。
這時,金鎖從房間出來了。開門聲打斷了我的思緒,我抬起頭看到他,於是問道: “怎麼還沒睡? ”金鎖笑道: “今晚有歐冠呀,切爾西對陣皇馬! ”我這才想起來,現在是周三,哦不,周四淩晨了。想起來,我和金鎖一起看球都已經是四五年前的事了,索性扔下了手裏的資料說道: “好,反正也沒頭緒,我陪你一起看! ”打開電視機,從冰箱裏拿了一些吃食和飲料,哥倆坐在沙發上。比賽 2:45正式開始了。因為上大學的時候班裏足球隊的隊服就是切爾西隊服,所以我們無一例外地支持切爾西。更何況我是鐵杆巴薩球迷,不可能支持皇馬。
一上來,兩隊就打起了對攻,你來我往,展開了激烈的拚搶。我說道: “歐冠是主客場雙回合製,比分相同的情況下還要比客場進球。先主後客的賽程安排對切爾西不利呀 ……”金鎖抓了一把薯片放進嘴裏,然後 “咕咚咕咚 ”地喝了兩口飲料說: “所以,這場比賽切爾西不僅要全力爭勝,還要想辦法零封對手!哎呀,機會來啦! ”隻見切爾西隊掀起了如潮的攻勢,中場斷球後直奔對方禁區殺去。金鎖大叫: “進攻就是最好的防守,大家衝呀!車子(切爾西昵稱)加油! ”我突然之間有了一個大膽的想法,對金鎖說道: “不錯,進攻才是最好的防守!我們現在就是太被動了,得主動出擊! ”金鎖以為我還在說球賽的事,接口道: “沒錯,切爾西坐擁主場之利,卻和皇馬成膠著之勢,就得以攻代守,爭取多進球。否則到伯納烏球場比賽的時候,就會陷於被動了。 ” “我不是說這個 ……”接下來,我沉默了,我仔細思量著事態的發展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