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逸章很警惕地看看他問道: ‘是你約我出來的,你是誰? ’那人笑著說道: ‘你不用管我是誰,少知道些對你們也有好處。咱們也別兜圈子了,敦煌佛經誰都想拿到手,不過現在沒在張佳亮的手裏。 ’ ‘你是怎麼知道的? ’ ‘這些你不用問,你一定想知道國寶落在了誰的手裏。 ’ ‘講! ’那人也沒有理會朱逸章的無禮,慢慢說出了一個名字: ‘麻克! ’ ‘麻克?他是什麼人? ’ ‘哇,這可是一個殺人不眨眼的主兒,沒有他不敢幹的事,就這麼說吧,直到現在他還是網絡通緝犯呢。 ’ ‘國寶在他那裏? ’ ‘沒錯,而且 ……就存放在了瀟瀟足療店。你們要下手的話我勸你們快點,先下手為強,後下手遭殃啊! ’這個人話說完就走了。
朱逸章低頭沉思了一會兒,然後說道: ‘媽的,這個人我好像在哪裏見到過,愣是想不起來了。 ’我靈機一動說: ‘不如這樣,我們先派人去探探底不就得了,找一個麵生的兄弟進去看看。消息坐實了,差不多的時候咱們就衝進去搶國寶。 ’朱逸章一抬手: ‘不行,這樣太冒險了。市區裏動起手來咱們誰也跑不了。瀟瀟足療店的後台也很硬,他那裏黃賭毒什麼都有,不如這樣,我憑關係搞些警車警服。進去的兄弟隻要能打探到消息,咱們就以掃黃打非的名義衝進去。 ’後來為了避過可能的正麵衝突,朱逸章隻是找了十二個小混混扮成警察,衝進瀟瀟足療店搶走了國寶。 ” “朱逸章現在人在哪裏? ” “這……這我真的不知道。搶回了國寶,他就給了我們一筆錢,讓我們幾個人各自找地方躲藏,先躲過了風聲再說。我花錢大手大腳慣了,所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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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後,警方又詢問了孫源龍其他一些問題。因為時間關係及審訊的保密性,我隻能暫時離開,和三光等人回家了。
坐在椅子上,蹺著二郎腿,透過落地玻璃窗看著港城的夜景。秦皇島的夜景算不上華美,但在我看來卻獨有一份靜謐。這樣的風景能夠很快讓我的心緒平複。從我知道孫源龍冒充我的那一刻起,原以為到他繩之於法的那一天可以大快人心,可是現在我滿腦子全是朱逸章。他從麻克手中搶走了國寶,下一步會如何做呢,是急於運送國寶出國,還是找個安全地方隱蔽下來等風聲過去呢?他現在會在哪裏呢?還有,告訴朱逸章國寶下落的那個人,沒有要任何的報酬,這顯然是不合理的,他的目的又是什麼呢?我夾著一支煙,反複思索著這些問題。
這個時候,樓梯傳來了 “噠噠噠 ”的下樓聲,高跟鞋走路的聲音打斷了我的思緒,扭頭一看,是童萱萱下來了。今天的童萱萱化了淡淡的妝,更平添了幾分優雅。見到她走下來,三光他們幾個人都打著哈欠: “啊——好累啊! ”“累死我了,洗洗睡了。 ”“我也早點兒休息了,要不指不定明天四哥又要讓咱們做什麼呢。 ”一個個都回到房間去休息了。
我本來也想去的,可是不知道為什麼,今晚的童萱萱又讓我心醉。心底一個勁兒地對自己說:把持住,一定要把持住,想想小雨 ……可是雙腳卻愣是邁不動步子。 “你怎麼不去睡? ”童萱萱背著雙手,邁著優雅的步伐走過來輕聲問道。
“我……還不想睡。 ”說完這句話,我恨不得扇自己一個嘴巴,心裏暗暗罵自己:你也太不爭氣了,怎麼能說出這樣的話!童萱萱像是變戲法似的,背在後麵的雙手伸到前麵來,雙手拿著一隻絲絨錦盒: “送給你的。 ”我真想接過來看看裏麵是什麼,可是腦子裏僅存的一點理智讓我不能那麼做。我笑著問: “什麼東西? ” “打開看看不就知道了嗎? ”童萱萱雙手捧著,嘟著嘴說。我接過來,打開一看,裏麵是一個 Zippo打火機,做工很精細。因為平時吸煙的關係,多多少少我對這款打火機也有所了解。眼前的這款呈黑亮色,應該屬於Zippo的黑冰係列,尤其是正中央竟然有我的一張照片。
我笑問: “嗬嗬,你怎麼拿到我相片的? ”童萱萱一聳肩: “你空間裏找的嘍。 ”我又仔細看了一下,上麵的蓋子上雕著繁複的花紋,在漫展的花枝之中,隱隱約約看到一行隸書的小字: “願你一生安好。 ”看到這句祝福語的時候,我的鼻子一酸。從小長這麼大,能收到女生贈送的禮物可謂鳳毛麟角。童萱萱的這份禮物讓我產生了一絲莫名的感動。 “謝謝了。 ”我由衷地說。 “隻是謝謝嗎? ” “啊? ” “嗬嗬,陪我聊會兒天可以嗎? ”童萱萱笑著問。 “哦。 ”我點了點頭,不知道為什麼,我竟然沒辦法抗拒她的魔力。也許就像他們說的,她是一個好女孩,我沒辦法抗拒她,可是我為了小雨又必須去做這些事情。也許是化了妝的緣故,今晚的童萱萱看起來別有一番韻味,多了幾分嫵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