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莫名的情愫(1)(3 / 3)

剛下立交橋,突然看到一個工人大哥扛著兩三根木頭板橫穿馬路,我急忙揮手: “大哥,快讓開,快讓開! ”工人大哥見狀,本能地轉過身來,一見一輛摩托車朝他飛馳過來,嚇得扔下木板跑了。木板一頭兒掉在地上,另一頭搭在了路邊花池沿上。很快,身後的追兵就來了。我一咬牙,將摩托車拐了一個大彎兒,然後猛然提速,提起車的前輪,向過獨木橋似的在木板上駛過。木板寬度不過一個車輪的寬度。我運氣好的話,摩托車順勢飛到對麵的街上,我就安全了。運氣不好,也隻有聽天由命了!

我大喝一聲 “呀”,將車速提到了極限。 “嗖——”月光之下,夜景之中,一輛摩托車劃出了一道弧線,借著木板搭出的坡度,從這邊的街道飛到了那邊的街道。這一躍,離地麵足有四五米高。我心中默念:阿彌陀佛,謝天謝地!落地的時候,卻因為沒有掌握好角度,連人帶車摔在了地上。摩托車摔了個稀巴爛,我躺在地上,好半天才顫顫悠悠地站起來。胸部被碎零件硌了一下,疼得不輕,身上到處都是被擦傷的痕跡。扭頭看去,那五個摩托車已經不見了蹤影。按理說,他們是應該去前麵的路口掉頭來追我吧。

我踉蹌著跑了幾步,打了一輛車去高速路口。等我傷痕累累地到那裏的時候,看到商務車就停在路邊,三光等人吸著煙圍在車旁,一個個麵色凝重。我叫了大家一聲,三光趕緊丟掉煙頭迎上來,問道: “怎麼受傷了? ”我搖搖頭笑道: “沒事,小傷而已。 ”然後我看看大家,苦澀地說, “哪位大爺手裏有錢,幫我把出租車錢付了 ……”這幾天身上的現金早就花光了。韓光付了打車錢,我們上了車,沿高速向秦皇島進發。

我的傷也不重,剛子幫我抹了一些紫藥水。連續數日奔波,路過北京的時候,曹賢下了車。一路膽戰心驚的日子讓這位學識淵博的教授麵色慘白,精神幾近崩潰。我們說了一些類似後會有期的話,大家就此別過了。當天下午總算抵達了北戴河。薛總早就從電話中得知了我們到達的消息,一早便派人到那裏接我們。來人是智行公司名下手工坊的創始人盧美霖,年紀三十歲左右,皮膚白皙,待人親和。她還同時兼著秦皇島一所大學的教師,因為年紀較我們略大,所以平時我們都稱呼她 “美霖姐 ”。

上車後,美霖姐說道: “薛總去北戴河區政府了,因為國寶順利追回,他想第一時間將這則消息上報。所以沒來接你們。 ”她一邊開車一邊又問, “哎,怎麼就你們回來了,趙旭東和徐明高呢? ”我們一愣,他們倆和童萱萱應該早就回來了啊!一想,難道是想和我們會合後再將國寶上交?可是這也不對,趙徐二人是智行公司的員工,沒理由回來後不回公司報到呀。莫非 ……這三人出了什麼意外?我頓生一種不好的念頭。隻是我暫時將這個念頭壓在了心底。和美霖姐同車的幾個人因為過度勞累都已經沉沉睡去了,並沒有聽到我們的對話。我隨便找了一個借口搪塞過去了。

回到智行公司,薛總早已吩咐在天然居咖啡館設宴款待大家。久別重逢,又是滿載而歸,大家自然是欣喜萬分。咖啡館的經理田磊,年紀雖輕,卻久經商場,他端著酒杯一一敬酒,輪到我的時候,我笑道: “田經理,我不會喝酒,隻好以茶代酒了。 ”田磊和我的年紀差不多,又不是生意場上的應酬,當即爽快地說: “行,那我幹了,你隨意! ”說完,一仰脖,杯中酒一飲而盡。

大家辛苦數月有餘,追回國寶,每個人都如釋重負,喝得東倒西歪。我一個人來到了咖啡館的外麵,坐在欄杆上點上了一支煙。隔著玻璃門,我看到咖啡館的清潔女工張姨在收拾殘羹剩飯。張姨出來倒垃圾的時候看到我一個人在這裏吸煙,笑著問道: “他們都醉成那樣了,你沒事? ” “我不喝酒。 ” “我說呢,你們這次可算是出風頭了,薛總很重視這件事,天天跟人念叨。 ”我忽然覺得從張姨嘴裏似乎可以知道什麼,於是我試探性地問: “張姨 ……那個 ……徐明高和趙旭東沒有回來嗎? ”張姨將垃圾袋扔進垃圾桶,摘下了手套說: “他們倆不是跟你們在一起嗎? ” “哦,那沒事了 ……”我眉頭緊皺,重重地吸了一口煙。童萱萱是跟他們在一起的,如果回到秦皇島,那童萱萱隻有一處可去 ——茂叔的家裏。畢竟我現在暫居在那裏。

我隨後給茂叔打了一個電話。茂叔得知我平安歸來後也很高興,可是我從茂叔嘴裏得知,童萱萱並沒有回來。我當即心一沉,知道這三個人一定是出了什麼事!

正在我擔心的時候,薛總回來了,一見麵就拉住我的手說了一些辛苦感激之類的話。薛總是智行公司的一把手,聽聞他以前是政府機關的高職,因見不慣官場爾虞我詐的風氣所以辭職,自己成立了這家智行公司文化藝術有限公司。智行公司一步步從小變強,直到現在,名下有智行公司、北戴河天然居咖啡館、蝸牛坊等多家公司。多年的商海沉浮早已練就了薛總練達的真性情。或許他會有更好的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