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聽說今晚房間滿了? ” “嗯。 ”聽聲音,似乎是老板娘在打水。然後就是男人洗臉的聲音,邊洗邊說: “那就好,生意好就行。等寶物脫手了,就把這個旅館盤給你弟弟,然後我帶你去國外吃香的喝辣的! ”老板娘收拾衣服,沒有搭腔。接下來是男人擦臉的聲音,末了男人問道: “來的是什麼人? ” “幾個年輕的小夥子,有一個上了年紀的老人,還有一個女孩子。 ”聽到這裏,男人遲疑了一下: “難道是他們? ” “誰? ” “他們說話時什麼口音? ” “都說的普通話,哦,其中有兩個,一個戴著眼鏡,一個有點老成,都說的山西話,聽他們聊天的內容,都是什麼煤礦,好像年紀不大就很有錢,上來就把咱們旅店全包了! ” “嘿嘿! ”男人興奮地甩了一下毛巾, “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 ”老板娘不解其意。
“你不知道,最近這群人在西寧鬧出了不小的動靜,帶的全是現金。都送到家門口了,這裏又偏僻,我能放過這麼好的機會嗎? ”老板娘表示擔憂: “可是你現在還背著案子呢,就別動手了,等風聲過去吧。 ” “笑話,聽蝲蝲蛄叫還不種莊稼了?那批寶物要倒手還得等段時間,你就把它藏好吧,我來對付這群人! ”我心裏一驚,脫了鞋子順著樓道下了兩級台階,伸著腦袋一看。老板娘已經把財神像搬開了,裏麵有一個不小的暗格房間。她正彎腰一箱一箱地往裏麵搬著東西。這些箱子全是紙箱子,搬不動的時候她就推著。旁邊站的男人冷眼觀瞧,抽著煙,隻是看,不幫忙。我隻看得到這個男人的側麵,但是就是這個側麵,嚇得我幾乎從樓梯上跌落下來。因為我看到正是他左側的這一麵,隻見這個人的額頭上有一道清晰可怖的十字疤痕 ——麻克!
我努力讓自己的心情平複,心中暗忖:麻克既然在這裏,那不用說了,箱子裏的必定是敦煌佛經了,沒想到老板娘居然和麻克是一夥的。緊接著,老板娘一邊推一邊問麻克: “你打算怎麼對付這群人? ”麻克從懷裏掏出了一把黑漆漆的槍,拉響了槍閂問: “他們有多少人? ”老板娘推進去了最後一個箱子,默默盤算了一下: “12個吧。 ”麻克想了一會兒說: “大半夜開槍肯定不行,這樣,你去叫強子他們過來。
記住,路上一定要小心,別讓別人看見。 ”似乎是麻克的冷血無情讓老板娘很不開心,老板娘嘟囔了一句: “這麼冷的天,打個電話不就行了嗎? ” “你懂個屁!強子他們幾個現在在城裏和小姐鬼混呢,打電話容易泄露行蹤。 ”麻克想了一會兒,把煙頭掐滅在煙灰缸裏, “算了,我開車,咱們一起去。 ”兩個人似乎是怕我們有所察覺,臨出門前還在門上加了一把大鎖。見兩個人上了車向遠處駛去,我急忙跑回房間叫醒了同房的三光,又叫開了剩餘的所有房間的門,跟大家仔細說明了剛才我看到的一幕。
金鎖沒放在心上,反而伸了一個懶腰: “怕什麼,咱們有大力呢,妙手空空,打開這把鎖不跟玩兒似的? ”大力笑了: “要是這樣的話,佳亮也不必跟咱們商量了。 ” “喂,佳亮,你不是想和麻克鬥一鬥吧? ”金鎖明白了我的意思,有點兒慌了。我微微一笑: “我們作這麼多的努力,不就是想引蛇出洞嗎?這會兒好不容易魚上鉤了,我們沒理由退縮吧? ”三光問道: “你是不是有主意了? ”我跟大家說出了我的計謀。韓笑說道: “四哥,牛!恢複了記憶,我們又見識到了小諸葛的風采。 ” “好了,不說這個了,趕緊動手吧。 ”我們先是移開了財神像,從裏麵的暗格裏將敦煌佛經全部搬出放在我們的行李箱裏。然後崔力升帶人找來磚頭,整整齊齊地碼在了箱子裏。隨後,韓光和張印拉來了電線,是那種極細且不易察覺的銅絲,兩端各自綁在了距離地麵 20公分左右的門框上。這兩個人給上麵通了電,最後還用電筆試了一下, “刺啦 ”一聲,火光四濺。我衝兩個人豎起了大拇指。
為了謹慎起見,我讓曹賢、金鎖和洪詩詩先回房間,由金鎖負責他們的安全。大家全都隱蔽好,我問大力有沒有辦法奪下他們的槍。
大力沉吟了一下說: “看他們有多少人吧,我試試。 ”我說道: “這群人十惡不赦,就怕他們狗急跳牆。之前為了避免麻煩,我們繳獲的槍都扔在了沙漠。現在明顯處於劣勢,一定要先發製人。 ”大力點了點頭: “放心吧。 ”我們這邊剛布置停當,車就來了。趁他們還沒進門,我們找地方躲了起來,大力走到了大堂,故意叫道: “老板娘,老板娘! ”老板娘和麻克下了車,身後還跟著四五個小青年,一個個都穿得不倫不類,一看就不是什麼善茬。見到有人在叫她,麻克衝她一揚下巴。老板娘喊了一句: “我在這裏呢! ”大力笑道: “這大半夜的你去哪裏啦?我房間沒熱水了,想跟你討杯熱水喝呢。 ”說著,大力就朝門口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