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詢問曹賢那夥人有什麼特征。曹賢回憶道: “他們都戴著墨鏡,看不清長相,不過領頭的那個人在這個位置。 ”他指著額頭的左側, “有一個很長的刀疤,十字形的。 ”我心裏默默盤算著:武當義哥、朱逸章、褚帥、 Jannick,現在又多了一個 “沙漠大盜 ”,再加上那個神秘莫測的老宋,最後算上我們,一開始的 “三國演義”變成了 “春秋五霸 ”,這會兒又成了 “戰國七雄 ”了。看來薛總說得沒錯,這一次的行程遠不是前兩次可以比擬的。
三光的腦瓜比較靈,他對大家說道: “既然是慣犯,公安部門應該會有這個人的資料吧? ”他打了一個電話給警界的朋友楊洋,請她幫忙查一下這個人的資料。很快,楊洋給我們發過來了一份檔案資料。
照片上的這個人凶神惡煞,一看長相就不是什麼善類,左側額頭上的十字形傷疤格外醒目,用觸目驚心來形容一點兒都不誇張。曹賢一看到這個人的樣子,激動地用手指著說: “就……就是這個人!雖然沒有戴墨鏡,但是我敢斷定,就是這個人! ”再看這人的具體資料:姓名麻克, 1974年生人,籍貫是敦煌, 1992年曾因盜竊罪被判刑入獄 3年, 1996年因搶劫重傷害罪入獄 5年, 2001年因強奸罪入獄 10年, 2011年犯殺人罪,目前在逃 ……看著這一樁樁令人發指的罪行,我們深知這個對手遠非朱逸章、褚帥及 Jannick之流可比,十惡不赦,這是一個真正的窮凶極惡之人!
金鎖看得心驚膽戰: “完了完了,這王八蛋殺人不眨眼哪,國寶要真落在了他手裏,咱們怎麼能奪回來呀,完了完了,這次真完了 ……”他萬念俱灰。這與金鎖過去的性格大相徑庭,不管是國寶盜案還是國寶奇案,金鎖都是有擔當的。
其實我知道金鎖轉變的原因,隻是因為洪詩詩。自從他們兩人在一起之後,金鎖收斂了許多。他不隻一次向我透露過他要結婚的想法,現在的金鎖不是畏首畏尾,而是想平平安安地和洪詩詩踏上紅地毯。隻不過他礙於兄弟情義,雖然甘願和我們出生入死,卻處處謹慎小心。
我們看著大佐,想聽聽他的分析。大佐盯著電腦屏幕說道: “最初我的判斷不過是猜測,看到這個我想起來了。照常理來講,一般人作了這麼大一個案子,而且受害方是國家的科考隊,一定會想辦法躲風頭。通常,犯罪嫌疑人都會選擇自己的家鄉。因為人的潛意識裏覺得家是最安全的。可是這個麻克是一個慣犯,反偵察意識應該是很強的。 ”三光笑道: “我想,我知道他在哪裏了。 ” “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 ”我一邊點頭一邊說道。
韓光問: “你們的意思是他還在青海? ” “嗯,這種重犯都有一個明顯的特征,他們喜歡和警方捉迷藏,以滿足自己作為逃犯的心理成就感,說白了,這樣可以讓他們減輕負罪感。通常,這些人會把自己想象成行俠仗義,殺富濟貧的大俠,與官府抗衡。 ”大佐分析道。 “就是佐羅唄! ” “佐羅個屁,讓我碰上他,我倒要會會這個小子! ”張印拍著桌子叫道。
崔力升說出了他的想法: “雖然現在咱們得到的結論不少,可是警方都找不到這個人,誰還能找到呢?咱們總不可能比警方還厲害吧! ”我盯著麻克的照片,摸著下巴的胡茬思索良久,然後說道: “要不,我給大家導演一場戲? ”這幾天,我們頻繁出入於各大商場,買的都是上乘的商務男裝,然後每人一套,隨手都帶著一個高檔的公文包,並且每一次結賬都是現金結賬,絕不刷卡。薛總給的活動經費還有很多,每次我們掏出一摞現金的時候,都能引起現場人員的驚歎。尤其是我和金鎖,因為過去有過說相聲的經曆,說話特意突出山西的方言。別人一問起來的時候,我們就說是從山西大同趕來的。
連續幾日進出高檔場所,不幾日,青海的西寧就被鬧得滿城風雨,說有一群山西的煤老板來到了這裏,年紀都不大,卻都很有本事。可笑的是,這幫人雖然出手都很闊綽,可是每次都是現金結賬,讓人很無語。
其實隨著時代的發展,山西的煤礦老板早已擺脫了當初的 “土包子 ”形象,一個個靚麗光鮮地跨入了上層社會。隻不過人們每每提及這些腰纏萬貫的煤老板的時候,腦海裏浮現的仍是一群暴發戶的形象。而我們此舉正是為了給人們留下深刻的印象,讓人們口口相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