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走走停停,幾天後,臨近沙漠邊緣。為了盡快離開這裏, Jannick命令所有人加快步伐,爭取在太陽落山前走出沙漠。到了太陽最炙熱的午後兩點左右的時候,依稀看到一個騎著駱駝的人影招著手向我們跑來,一邊跑還一邊喊: “喂——等一等 ——”我們停住腳步。直到這個人走近,我和三光見到這個人的時候興奮得差點兒大聲叫出來。這個人居然是剛子。因為我們換了裝束,又在隊伍的最尾處,他並沒有看到我們。
隻見剛子氣喘籲籲地跑到領頭的人麵前說道: “快……我們 ……需要幫助……有人 ……受傷了 ……”我心底一沉:糟了,莫不是他們又遇上了荼毒?我剛想詢問剛子事態的發展,卻想起來自己此時一定要掩飾身份,於是緘默不語,隻能在心裏暗暗祈禱。領頭的人沒辦法作主,而是向後看向了 Jannick。Jannick慢慢走到前麵問剛子: “你們什麼人受傷了,怎麼受傷的? ” “是我的朋友,被毒蛇咬傷的,我們隨身帶的藥用完了。 ”剛子顯得很急切。 Jannick麵露難色: “對不起,蛇毒血清我們也沒有帶,我們還要急著趕路。 ”說完,揮揮手就命令隊伍繼續往前走。他的心思我早就明白,他是不想讓別人看到這些價值連城的國寶。我和三光徹底著急了,這些人之中不管是誰受了傷,我們都不可能見死不救。如果現在還不說句話,采取一些行動,那很可能我們就要失去一位朋友了!
剛子緊走幾步攔在了 Jannick的麵前,說道: “我知道,一看你的樣子就是外國專家,深入沙漠怎麼可能不帶蛇毒血清呢?馬上就要走出沙漠了,你們隻要小心一點兒就不會遇上這東西了,隻求求你們能給我一些抗毒血清。 ” Jannick的眼神陡然大變,我見事情不妙,急忙跑上前去說: “這樣吧,我帶著血清陪他去一趟,你們在這裏等我,很快就回來了。 ”我一麵說,一麵向他使眼色。剛子看到我也是喜出望外,欲言又止。 Jannick看到我製止,明白了在這個地方殺人是有些不妥,於是答應了剛子的請求,從醫藥箱裏拿出一部分抗毒血清給了我,讓我隨剛子走一趟。他是絕對放心的,就算我離開了,還有三光留下來做人質,他不怕我不回來。而三光隔老遠給了我一個堅定的眼神,讓我不用擔心,馬上去救人。
一路上,我們快馬加鞭,火急火燎地往前趕。我問道: “是誰受傷了? ”剛子沉默了片刻說道: “童萱萱 ……被褚帥俘虜的時候,所有的藥品都被他搶走了。童萱萱現在神智已經不清了,她一個勁兒地念著你的名字,問你回來了嗎……”我的眼角瞬間濕潤了,不由地猛抽坐騎,絕塵疾馳!終於看到了大家,我沒等坐騎站穩就翻身下了駱駝,把血清塞到剛子手裏,連聲催促: “剛子,快,快! ”萱萱臉色蒼白,腳踝已經腫得像水桶一般了。
她躺在洪詩詩的懷裏,嘴裏囁嚅著: “佳亮 ……佳亮 ……”我三步並作兩步跑到她身前,伸手握住了她的手,哽咽著: “萱萱,我在這裏,我在這裏 ……”萱萱的意識像是忽然恢複了似的,她似乎是在用盡了最後一絲力氣握著我的手,睜開眼睛無力地望著我: “佳亮 ……我……我終於見到你了 ……我……不行了……”我淚如泉湧,搖著頭喊: “不,你不會有事的,你不會有事的! ”扭頭衝剛子叫道, “血清,快注射血清呀! ”剛子這時已經準備好注射器,卷起萱萱的袖子,注射進了這一針。
萱萱哭了,她到底是一個小女生,哭得很悲切: “佳亮 ……我好痛 ……嗚嗚嗚……”我也不知道該怎麼安慰她了,就聽剛子在一旁說道: “痛是因為蛇毒已經開始在體內遊走了,得想辦法幫她把蛇毒吸出來,這樣也能好得快一些,不過吸毒的人會有危險。 ” 我似乎沒有聽到剛子的後半句話,讓人幫我拿來了一瓶水和一把匕首。我握著萱萱受傷的腳踝說道: “萱萱,可能會有點兒疼,你忍著點兒。 ”我咬著牙,用消過毒的匕首在蛇咬的傷口處挑開了一個口子。一般人會隨著傷口湧出鮮紅的血液,可是從萱萱的傷口流出的卻是透明的白色液體。讓人不忍心去看。沒有時間去遲疑了,我擠淨了表麵的毒液,對萱萱說了一句, “你忍著點兒! ”低下頭去開始吸毒,每吸一口就吐一口,然後用水漱口,吐出漱口水再去吸 ……如此反複,十幾分鍾後,萱萱的腳踝慢慢消腫了,已然不像一開始的時候腫得那麼厲害了。萱萱的臉色也漸漸有了血色。大家長舒一口氣,剛子替她包紮好傷口。我激動地上前抱住了萱萱: “好了,沒事了。 ”萱萱像個孩子似的抱著我哭了起來: “嗚嗚嗚嗚,嚇死我了,我以為再也見不到你了。 ”大家都笑了,剛子說道: “沒事,隻要休息一下,不要做劇烈的運動就沒大礙了。不過佳亮你可要注意呀,剛才你的行為是很危險的,稍不留神就會中毒。 ” “哦,我相信沒下次了。 ” “哈哈哈哈 ……”大夥兒又都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