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神經一緊,急忙問: “茂叔,究竟發生什麼事了? ” “那時你出車禍沒多久,我就接到了楊洋的電話。就是當年幫過我的那個女警。她說交通事故的鑒定結果是有人蓄意破壞了高客上的刹車係統,這才導致高客翻下了橋 ……你出事後沒過多久,這個冒牌貨就出來招搖撞騙了! ”我倒吸了一口涼氣,小心翼翼地問: “茂叔,你的意思是 ……有人想要殺我? ”茂叔搖搖頭: “我不敢確定,但是在這邊不比在家裏,你萬事小心吧! ” “這小子現在在哪裏? ”茂叔思索良久,起身回房拿出了一份前天的報紙。
我拿過報紙來一看,上麵正是介紹 “張佳亮 ”在秦皇島演講的報道,並且提及了他下榻的那家酒店。我還未看完報道就霍地站起來向門外走去。 “哎,你要去幹什麼? ”茂叔一把拉住我。 “當然是去找這個冒牌貨了! ”說完,掙開茂叔的胳膊,大踏步向外走去。茂叔怕我出什麼意外,就跟我一起來到了那家酒店。恰逢孫源龍外出,我們沒有找到他。就在走出酒店門口的時候,迎麵走過來一個女人,一襲黑色緊身連衣裙包襯著玲瓏有致的身材,戴著一副太陽鏡,長發披肩,氣質極為高雅。見到我們,她叫了一聲: “張佳亮! ”我一愣,倒是茂叔很覺欣喜,和她打招呼: “哎呀,劉總,沒想到在這裏能見到你! ”見我怔在原地,茂叔忙向我介紹: “寰宇的老總劉穎,以前也幫過咱們的,想起來了嗎? ”我勉強笑了一下,搖了搖頭。劉穎摘下太陽鏡看著我,問茂叔: “茂叔,佳亮的病還沒好嗎? ” 茂叔歎了口氣: “唉,從他醒來就一直失憶,除了他的名字什麼都想不起來了。 ” “醫生怎麼說,多久能複原? ”
“現在說不清,得看情況吧,可能幾天,也可能幾年,弄不好一輩子也就這樣了 ……”也許是顧及到我在旁邊,茂叔趕緊轉移了話題, “你來這裏幹什麼? ” “哦,和一個客戶約在了這裏見麵,你們呢,不會是衝那個冒牌貨來的吧? ” “咦,你怎麼知道? ” “這小子最近風光得很,依照佳亮的性格,怎麼可能任由人家冒充他招搖撞騙呢? ” “是呀,雖然他什麼都不記得了,可是性格還是跟以前一樣。 ”茂叔用和藹的目光注視著我。
在回去的路上,我低著頭。茂叔跟在我旁邊,時不時地還指給我看以前存留過回憶的一些地方。末了,他說道: “哎,帶你去看看古逸軒吧,以前你常去那家店。 ”我搖了搖頭: “我想去看看沈晨雨的墓 ……”
茂叔一怔,沒想到我想去那裏。見我眼神堅決,他不好回絕,於是同意了。就這樣,我們來到了北山公墓。此時正值夏末秋初,可是墓園裏仍是草長鶯飛,開滿了各色各樣的小野花。我們拾階而上,來到了一處墓前,隻見肅穆的墓碑上鐫刻著 “愛妻沈晨雨之墓 ”,落款是 “負夫張佳亮立 ”。茂叔說: “這個碑是你找人立上去的,落款 ‘負夫 ’也是你想出來的,你說你有負小雨 ……”我蹲下身子,將隨身帶來的一束白菊擺在了墓前,腦海裏搜尋著關於這個女孩的記憶。絞盡腦汁我也沒有想出來我和這個女孩訂婚的種種細節。茂叔指著旁邊幾座墓說: “你看到上麵那些彈孔了嗎?去年年底,你們和 Jeef還有韋曉曦等人在這裏展開了一場激戰。 ”我木訥地說道: “沒印象了 ……”說完,我站起來,開始往山下走。茂叔跟在我後麵說道: “沒關係,慢慢來吧,畢竟你現在還是養病階段,凡事切忌衝動。 ” “嗯。 ”
3
第二天,豔陽高照,我很早就起來了,一個人去了附近的公園瞎溜達。自從失憶後,我每天都在反複地想一個問題:在我身上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國寶盜案和國寶奇案的事情自不消說了,通過這些媒體報道我也能了解一二。關鍵是國寶奇案之後呢?如果真如茂叔所說,那起車禍是人為破壞,那麼對方這麼做的目的何在?對方又是什麼人呢?
我停住了腳步,坐在長椅上,仰頭望著天空,靜謐的天空就在我頭頂的上方,緩緩流動的白雲讓我思緒逐漸靜了下來。不知道為什麼,我很喜歡這種靜靜的感覺。
這時,我的手機響了。一看上麵顯示的名字是劉穎。我這才想起來,是昨天在酒店碰到的那位劉總。我接通了電話。劉穎問我在哪裏,然後詢問我是否方便去一趟北戴河。
我微微一怔,問道: “去北戴河做什麼? ” “有人想見你,是關於你過去的事情。 ” “哦,好吧,我到了那裏給你電話。 ”我回去後把事情簡單對茂叔說了一下,茂叔卻思索著說道: “不對呀,北戴河那邊咱們沒什麼朋友呀。你要說山海關有還靠譜些,畢竟有陳佐楠呢,北戴河怎麼可能呢? ”我心裏咯噔一下: “你的意思是這可能是有人想害我? ”我覺得自己現在都有被迫害妄想症了。 “那倒不至於,劉穎也算是和咱們交心的了,她不會那麼做的。 ”茂叔擺擺手說道。我不假思索地說道: “無論如何我也要去一趟,畢竟是有助於我恢複記憶的。 ”茂叔無奈,見我態度決絕,隻好決定和我去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