胖子睜大眼睛倚在加厚防彈玻璃窗旁看著下方蔚藍海麵上一路追蹤直升機汽油味道而來的一長串海獸，驚呼：“易千城和那啥冰臉，你們快過來看看，這些魚好大！”
易千城側過臉去不說話，而冷酷的司命尚南一直都緊著俊美如雕刻的臉，眼皮都不曾翻一下。倒是駕駛艙裏麵的司馬徒光忍不住吼道：“沈天悅你安靜點！”
這幾天幾個人混了個臉熟之後胖子就不知道發什麼瘋，見到什麼都大呼小叫，就這幾個海獸他就叫了不下三十多次。如果隻是他一個人叫那沒什麼事，大家習慣了就好，可關鍵是這胖子一個人鬼叫還不爽，偏要點著名字要別人跟他一起瘋……
“開始訓練！”素來嚴厲的教官不幹了。
“哦。”大家都挺鬱悶，胖子一臉委屈，易千城看他耷拉著臉的樣子，心想真是沒救了。
司馬徒光接連按下四五個按鈕打開窗，微鹹的海風吹了進來，幾個人的頭發都飄了起來。他拿起一支單手炮一邊裝炮彈一邊沉聲道：“波光，培訓營自主研發的野外生存武器，有效射程……一公裏。”語句停頓間，扳機按下，一枚炮彈瞬間撕裂空氣飛向遠方，強大的後坐力雖已被削弱不少，但還是讓教官退了兩步。濃濃的煙在它經過的軌道上擴散著，大約一秒鍾後，巨響傳來，易千城感到直升機仿佛都抖了抖。
“你們也來試一下。”教官示意幾人去直升機尾部拿武器。這三天易千城等人也知道了那第三段艙裏麵裝的是武器彈藥，隻是那些裝備都是用箱子裝起來的，他們根本不知道到底有什麼武器。
司馬徒光繼續補充：“在那個離門最近的箱子裏，上麵有個火焰符號。”
幾人都從箱子裏取出了“波光”開始裝填炮彈。
“都對準天空打，別往海裏打，我們不想找麻煩。”司馬徒光皺著眉，“三輪射擊，自己練習。”說完他便走進了駕駛艙。
一瓶啤酒遞了過來，司馬徒光略有些驚訝，他接過來，狠狠灌了一口後猛地一擦嘴角，“飛行員不能喝酒，我很好奇這東西哪來的。”
“我藏著的，三十年的老酒了。”
聽到“三十年”，司馬徒光的眼神頓時危險起來，他不動聲色地把手伸進衣服裏，利索地摸到槍上了膛。
“你是怎麼知道的？”
“不用那麼緊張，”飛行員咧嘴笑了笑，“三十年前也是我送你們過去的。”
像是回憶起了往事，他奪過司馬徒光手中的酒一仰頭，喉結不斷上下滾動。
“當年還是一個編隊，送過去後我就回來複命了，剩下的人都留在那頭戰鬥。現在過去，恐怕就我一個人了。”他的言語中盡是悲涼。
金屬碰撞聲中，司馬徒光把手槍裏的子彈退了出來，他正想說些什麼，但忽然襲來的海風吹得直升機一陣搖晃，並打斷了他，緊接著的爆炸聲以及水浪濺射聲更是直接嚇到了他。他急忙跑出了駕駛艙。
“怎麼回事？！”他的語氣中竟罕見地有了恐慌。
胖子弱弱地舉起手，“是我……剛剛風來的時候打……打歪了。”
司馬徒光疾步走到窗旁，果然，他最怕的事情還是發生了，直升機的正下方，一大團黑影正在集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