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心地把信裝好,挽饒裝作無事人出了屋,就當她沒來過吧。
挽饒終於決定辭行,理由是與王爺非親非故,不該再賴在王府,連景似乎料到她會辭行,反應並不激烈,而是祝她平安,連景還給挽饒準備了足夠的盤纏來助她遠行。挽饒以為他會挽留的,不曾想自己走得這樣幹淨利落,感覺少了些什麼。
王府下人皆在惋惜,好好的一對璧人怎麼毫無征兆地就分開了呢,還以為王府終於要有女主人了,結果事與願違。
出王府門時挽饒萬分眷念地多看了大門一眼,或許從今以後都不會來了,連景並沒有來相送,挽饒有些失落。
如果他來,自己或許還會動動留下的念頭,可是為什麼他都不願出來看自己最後一眼?難道這些日子的相處在連景心裏從不占位置嗎?挽饒恍惚地想著,此時腳步已然邁開,挽饒多希望連景突然叫住自己,然後自己就有理由停住腳步,能夠不走太遠,一切都還有回旋的餘地。其實她可以向他坦白,以他的性子,他或許會幫忙,可是,這其中不確定因素太多,挽饒也不敢保證自己能成功。
事已至此,挽饒隻得硬著頭皮走下去,既然連景無心,她,也不需有意。
馬車啟動,轆轆聲響起,挽饒黯然,真的到了分開的時候了。
“長寧走了嗎?”連景看著公文,突然間停下來詢問剛進來的侍從。
“回王爺,她已經走遠。”
連景若有所思,他有些無奈地揉揉眉心,歎息道:“我真的沒辦法留下她。”她若還呆在王府,會給他帶來災難,他不能留她。
前幾天連景從探子那得知一個消息,長寧的真實身份是挽饒,挽義懷的二千金,那個無端消失在帝都並在帝都掀起大波的女子。連景自然是不願相信的,但從桓硯的行為趨向看,連景不得不去懷疑長寧的身份,為防萬一,他必須舍棄挽饒。
在挽饒麵前連景還是沒有戳破這一切,他做不到,那樣就意味著他們真的隔的越來越遠,他習慣了挽饒膩著自己的生活。與其拆穿,連景寧願裝作什麼也不知道。挽饒能看到那封信其實是一個圈套,連景猜到挽饒對挽義懷的病情會很關心,所以他出了這麼一個出其不意的計策,以此在無形中加強挽饒回家的想法。
他舍不得,所以他沒有去送挽饒,他怕自己會忍不住離別的傷感開口喚她回來。
回帝都的途中挽饒一直很安全,就好像有隻手一直在庇佑保護著自己,讓外麵的風雨傷不了她分毫。
隻是悄悄地看父親最後一眼,挽饒計劃好了,探望完就真的要離開帝都那個是非之地了,桓硯對她本就無意,何況他將得到他所要的,他還有什麼不滿足,想必再不需要她來相助。
隻要桓硯目的達成,想來尋找妻子挽饒也隻是一個糊弄人的幌子,挽饒也就不需永遠過著躲避的黑暗生活。
挽饒受不了劇烈顛簸,就讓馬車一路上走走停停,耽擱了不少回帝都的時間。夜幕將至,挽饒便在一家客棧歇腳,打算翌日再繼續趕路。
沉沉夜幕下,一名黒衣人乘快馬飛奔向帝都。
很多事情在此刻悄然翻轉,一些人在錯過,一些人即將相逢,甚至是相濡以沫。
天命不可知,演繹過才有結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