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中落下的一幕,仿似是潑下來的水墨,染了這天地萬物,渾然天成的畫卷,無人引導的筆墨,一切都顯得那麼自然。
大雨磅礴,雨水濺到了走廊裏,周易沿著被濺濕的走廊,毫無目的的走著。
走了一會,周易這才懊惱的拍著腦袋。
“這是哪裏,剛才都忘記看路了。”
周易伏在柱子上,專注的打量著這落下來的雨水。
雨水?湖水?
那個夢究竟是不是真的,為何水也能殺人?
雨生於天,是雨。
雨落於地,是水。
鋼,銅,鐵,成型與自然,是鋼,銅,鐵。
鋼,銅,鐵,落於鐵匠手中,是劍。
周易腦中突然穿過一抹閃耀的光,似乎悟出了什麼,接著便動了心思,想要試試,這雨水與劍究竟有何區別。
就在這時,身後傳來一個女子的聲音:“這是夜雨閣。”
這突如其來的聲音打斷了周易的思緒,他毫不知覺的回了一句:“夜雨閣是什麼東西?”
話一說完,周易便開始懊惱,這觀雨的靈感居然被打岔給弄沒了。
他有些憤怒的回過頭,麵目猙獰的喊道:“誰在打擾我?”
周易真的很生氣,真的,那麼好的一個機會,巧合天成的靈感陡然出現,卻被人打斷了,很可能以後再也沒有機會想起來,所以他生氣,他憤怒,他麵目猙獰。
柳冰冰沒有很生氣,沒有很憤怒,真的。從來不願多說話的一個女子,突然善心大發在這個下雨天,提醒門外的一個二愣子這是什麼地方,居然還被人吼。她真的不生氣……
她深深的吸了一口氣,轉身便要回房。
周易正在盯著她起伏的胸口,突然瞧見兩個美物消失了,急忙叫道:“那誰。”
他差一點就脫口而出:那誰,轉過來再給我看下。
幸好及時反應過來,打住了嘴。
柳冰冰轉過頭來,精致麵孔上冷若冰霜,周易看到了都忍不住打了個哆嗦,不知道是下雨天太冷,還是柳冰冰的臉色太冷。
“說。”
“這麼拽?去去去,你自個兒回去吧。”周易看到她如此冰冷的麵孔,聽到如此冰冷的話音,感受著如此冰冷的天氣。瞬間就爆發了,不悅的衝柳冰冰擺了擺手,然後蹲坐在夜雨閣的窗戶外。
柳冰冰輕輕的冷哼一聲,走進房間,帶上房門。
“哐當”
周易欲哭無淚,四下瞧了瞧,發現這附近居然沒有一個人影,連一個守衛都沒。
無奈之下,他隻能再度的四處亂走,老天保佑,趕緊來個人吧。
……
……
大約過了半個時辰,看著這附近的建築越來越不對勁,周易有些無語了。
“今天府上的守衛怎麼都沒了。”
周易小聲嘀咕著,打算敲別人的門問一下此處是何地,卻不料剛走近門口,就見到裏頭一片烏黑的人影。
心中大駭,索性屏住氣息,貼著耳朵,在門外偷聽。
“今天便是最好的時機,下雨天動手,想來那個廢物怎麼都想不到我們會用這種方式來逼供。”
這是柳邵雲?
“家主,真的要用魔宗的人?如此一來,魔宗定然也會知道劍神玉墜的消息,千年以前,魔宗便是四處尋找玉墜無果,如今有了消息,萬一魔宗要對付我們,那可怎麼辦?”
這個,好像是柳統領?
柳邵雲不屑的冷哼一聲,掃視了場下精神抖擻的眾人一眼,說道:“魔宗?我柳家暫時附庸與魔宗,本就是為了劍神玉墜,一旦我們到手了,還管他魔宗作甚?但是子虛說的不錯,你們一旦得到了消息,便將魔宗的人殺掉。但是如果刑法有效,那是最好不過,實在沒辦法再用魔宗的人。”
“是。”柳子虛應道。
“再過兩個時辰,天黑之時,把周易的那處房子燒掉,然後你們動手劫人,記住,要無意間說出,你們是林府的人,到時候一切行動聽子虛指揮,聽明白了嗎?”
“明白。”
眾人齊聲大吼,趁著這個機會,周易連忙弓著身子跑了出去。
離開了這間小苑的範圍,周易大步的奔跑著,口中呼咻呼咻的喘著粗氣。
太驚人了,太刺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