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心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似懂非懂,抬起頭來對站著的雲毅問道:“所謂道家呼吸之法便是要返老還童,學習未出生的嬰兒吐納之意?”
雲毅笑了一笑,心帶讚賞,道:“是也,道家之意,在於逆天而行,長生不老,所以這呼吸之法,亦是要吐陳納新。”
雲心點了點頭,有所感悟,便閉上雙眼,隨之呼吸,吸多呼少,吸氣下沉於丹田之中,又經由任督二脈,沿著脊椎往上走,到達頭頂再往前穿過兩眼之間,抵達口中上顎的齦交穴,將剩餘之氣吐出,隻覺頓時神清氣爽,百試不厭,便時刻如此為之。
雲毅見他如神童一般,一點即會,好不開心,直以為是第一任家主轉生,便繼續講解道:“世間之氣,除了呼吸之氣,亦有靈氣,靈氣多少,關乎道法高低威力,體內靈氣越多越精純,釋放出來的道法亦是震天動地,體內靈氣越少越雜亂,便如武將打架一般,空有招式,不具身形。”
雲心邊聽雲毅講解,邊修習呼吸之法,隻覺神清氣爽,大腦通暢,問道:“靈氣產於何處?這呼吸吐納之法又能否吸納靈氣?”
雲毅轉了一圈,答道:“靈氣之力,產於世間萬物,萬物皆有靈,越是靈山秀水,靈氣越重,靈氣無實,你隻能靠感覺得知。至於呼吸吐納之法,亦能吸收靈氣藏於丹田之中,隻是效果太小,不切實用,但若是日夜刻意如此呼吸,日複一年,年複一年,或也能盈滿丹田。一般修真大勢都有專門的吸靈之術,如無為道經下卷的五元朝氣篇,你若有幸能入無為門為親傳弟子,便能觀之習之。”
說道此處,雲毅歎了口氣,從手中拿出一塊瑰玉玉佩,交給雲心,叮囑道:“以後若是有機會去無為門,便幫我交給一位喜歡穿青衣的如蓮一般的女子吧。”
雲心不知雲毅為何如此作態,但還是哦了一聲,接過玉佩,握在手中光滑細膩,想必是經常把玩。
雲毅又從懷中拿出兩枚丹藥,遞與雲心,繼續說道:“這兩枚丹藥,一枚為洗髓丹,一枚為易經丹,是你年輕之時,你父親上南華寺找老主持為你求得,對突入築基之境有奇效,你現在便服下吧。”
說完將身前茶杯推過去遞與雲心,雲心看著兩枚丹藥色如黑土,光滑圓潤,一起吞入了口中,一口水咽了下去。
不過一刻,雲心便覺得身體內有萬蟻蝕心一般,疼痛難忍,骨骼皮膚仿佛重生一般,癢的雲心雙手到處撓,恨不得多生出兩隻手來一般。
這時,雲毅嘴角一笑,戲虐的看著他,道:“這兩顆丹藥好處無窮,但世上沒有白吃的米飯,你須得熬過這次洗經易髓才行,此事我也幫不了你,你好自為之。”說完慢慢端起茶杯添了一壺熱水,送到嘴巴,輕輕吹去熱水,蜻蜓點水般慢慢品茗。
雲心隻覺陰險,心道我說怎麼叔叔一晚都這麼安靜祥和,搞得像交代後事一般,心裏發毛,原來是下了這麼大個套子,想找他算賬,卻忍不過身體煎熬,隻好雙腿盤旋,雙手負於丹田之下,禦起浩陽真氣,全力抵製。
雲心這樣想著,隻是不知,雲毅確實是在交代後事。
又過了一刻鍾,雲心體內疼痛漸漸減少,周身皮膚也吐出如瀝青般的黑色粘稠物體,肮髒惡臭無比,雲毅亦無喝茶之心,拿出筆墨紙硯,抬起毛筆,以真氣灌輸,行於草紙之上,形式龍蛇,轉眼即提筆收神。隻見桌上有一張白紙上鬼畫符的不知道畫的什麼。
雲心剛剛收起浩陽真氣,一陣刺鼻之氣撲麵而來,惡心至極,剛要跑到門外嘔吐,卻看見雲毅邪邪一笑,口念一句不知什麼咒語,一符扔出,便變成如洪之水,連綿不絕,淋得雲心不得不後退幾步,隻是周身黑物也被衝走。
雲心忍無可忍,隻道雲毅太壞了,便一拳揮出,拳風如雷,急速奔至雲毅麵前。卻被雲毅伸手抓住,輕輕一旋,雲心便躺在了地上,道:“你以為你到了築基之境,便可以為所欲為了?薑還是老的辣。”
那賤賤的笑容,惹的雲心又想從地上爬起來,發泄一下怒火。
隻是此時雲毅忘了一下門外的暗夜,此時,已經二更天了。
時間不多了。
便拉起雲心,回複正常,認真叮囑了雲心幾句,讓他勤習經法,勤練劍術。
又讓雲心翻開道經第二頁,他來教他如何才能不入睡,卻被雲心抓住把柄,以為叔叔又要使詐,硬是不翻。
雲毅啞然,隻好奸笑連連,走到雲心的後麵,趁他不注意,就是一掌輕輕打暈。
餘事已了,雲毅站起身子,朝門外走去,臨走之前拍了拍雲心躺在桌上的肩膀
“以後雲家便隻會剩下你姐弟二人了!”
“雲家,就交給你了!”
餘光纏繞,依依不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