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說得委實難聽,縱是看戲的百姓們也不由得喝了兩聲倒彩。
陸展眉笑了笑,然後抬手,一巴掌狠狠地摑到了這婆子的臉上,將婆子直接甩到了地上。
陸展眉看著坐在地上哭喊的婆子,眼中一片清冷:“你以為你又是個什麼東西,也配指著我叫罵。”
說完繞過地上驚叫的婆子,從容不迫的走上前,對著大夫人福身盈盈一禮:“大夫人,自我離家已有十二年,不認得我也情有可原。可這奴才大庭廣眾之下口出穢語,不知情的還要瞎想咱們陸家就是這麼放任叼奴的。女兒鬥膽,替夫人教訓這不懂事理的婆子,還請夫人莫怪。”
這話一出地上哭冤喊屈的婆子也漸漸收了聲,其他人的目光中已經帶上了些許鄙夷。
大夫人目光陰沉的看著麵前大方得體的陸展眉,心裏暗恨這賤丫頭伶牙俐齒。話都讓她一個人說全了,她就是再想發難也沒有理由,平白讓那些賤民看了笑話。
場麵一時僵了下來,人群卻忽然被一隊侍衛隔了開,分出一條道來。
玄色錦袍的男人鬢若刀裁,眼若星子栽,在兩旁擁擠的人群襯托下真真讓人領教了什麼叫鶴立雞群。
男人麵若冠玉,棱角分明,微微偏頭的時候陸展眉清晰的看到弧度流暢的下顎和脖頸側隱隱可見的筋脈。
所有人齊齊下跪,高聲喊道:“參見攝政王。”
攝政王齊昀。
唯一站著的隻有陸展眉,四目相對,眼中閃過的都是如浮影轉瞬般的打量。
齊昀身後的陸遠業抬頭斥責道:“見到攝政王還不行禮!”
齊昀麵無表情的抬了抬手:“免了,都起來吧。”
眾人小心翼翼的站起來,周遭瞬間安靜的連跟針都聽得見。
齊昀隨意的掃了一圈,似有深意的說道:“陸大人門口很熱鬧啊。”
大夫人到底是大夫人,自然識得些大體,立馬笑著出聲解釋:“是丫頭回來了,大家都想出來接一下。”
如果沒有剛才的事,大夫人這副做派就真的像是一個和善的主母了。
“哦?”齊昀不置可否的挑了挑眉梢,轉頭對著陪笑臉的陸遠業說道:“既然陸大人家中有事,今日就不坐了。”
陸遠業鬆了口氣,連連應下:“是是是,王爺慢走。”
齊昀最後看了眼低著頭乖乖巧巧的陸展眉,幾不可聞的輕輕嗬了一聲。
齊昀走後,原先看熱鬧的人自覺得沒趣,三下兩下的散走了了,留下陸家一家子人麵麵相對。
大夫人見人散了,便目光幽怨的看著陸遠業。
陸遠業不理會她的脾氣,走到陸展眉麵前,上下仔細打量著她,然後沉沉的歎了口氣:“都這麼大了。對你母親見禮了嗎?”
這個母親自然是指大夫人。
這下大夫人深吸了一口氣,瞪著陸遠業:“好啊,接她回來不同我商量一句,這下還要向我見什麼禮,認什麼母親!”
陸遠業看向她,沉聲說道:“你鬧夠了嗎?剛才的事你以為王爺沒看見嗎,你還要鬧到人盡皆知嗎?”
大夫人鐵青著臉,恨恨的看了陸展眉一眼,一甩袖子進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