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夥給了我三千塊錢封口費,我收下便算是和他們同流合汙了,若是不肯收,恐怕很快就要合並小紀作伴了。
想起家中那操勞的老父母,我不忍心,一個已經死去的人,就算我如何努力,她也活不了,大不了每年七月十五我多燒點紙錢,也算彌補一些良心。
我收下了錢,眼睜睜看著小紀的屍體隨著水泥被鍥在了地基裏。
我再也沒有走那條路,我很害怕有一日小紀會從地理爬出來拉我作伴,想著她日日夜夜被人踐踏,我日夜難安,總是能聽見一個女人的哭聲,我想要看清楚,卻總在夢裏被那個留著血淚的女人嚇醒。
三千塊錢我一直壓在床底下後來全都用來買香燭燒紙,每夜燒給小紀,隻盼她不要來找我。
可是其他人照舊心安理得的過,像是從來沒有小紀這個人。
紙終究包不住火,命案四天後,小紀的父母來了,身後跟著警察。
我們早已經對好了詞,警察來了,我們的口供都是一致的。
全都說著小紀那天跟六叔的老婆來玩,後來天一黑就走了,然後我們便再也沒有看見她。
大家全都這樣說,配合的天衣無縫,警察不得不信,他們並沒有懷疑,將案子轉成失蹤人口調查了。
小紀父母像是又預感似的隻說感覺自己的女兒已經遇害,老淚縱橫,我幾次想要拉住他們,可看見郭超那警告的眼神,我隻能一言不發。
來調查的人終於走了,我像是鬆了一口氣,可是心裏卻又預感,這件事情,不會這麼快就結束。
小紀的頭七來了,害怕的幾個民工紛紛湊在一起喝酒打牌壯膽,而郭超卻照舊加班,這個不要命的財迷,晚上加班時兩倍工資,他怎麼會錯過?
郭超這人膽子實在太大,年輕時便是方圓十裏有名的混混,晚上上工的時候有人勸他時,他破有些鄙夷笑著,“就讓那娘們兒來找老子,來了老子還讓她不好過!”
這王八蛋,我看著他碩大的體型,實在是該死!
這個地方我實在呆不下去,看著他們抽煙打牌,我的心卻是一刻也靜不下來,仿佛真的要發生什麼?
整晚我都是不安的狀態,一點點風吹草動都能驚醒我,工地隻有寥寥的燈光,我嗦著身體,關了燈四周全都是黑洞張著血盆大口朝我撲來,一雙血紅的眼睛死死盯著我。
我拚命的跑一直被逼到那條水泥路上,那是埋著小紀的地方,我害怕有人會抓著我的腳脖子拖進去,前方卻出來一個紅衣姑娘,她一直朝我招手,我正要跑時她整張臉撲在我麵前,空洞的眼眶爬滿了蠕蟲,渾身散發著惡臭。
我不可抑製地尖叫著,從床上蹦起來,滿頭大汗。
聽到其他人地喧鬧聲,我才意識到這是一個夢,看了看時間正是半夜兩點,鬆了一口氣後正要重新躺下卻聽到外麵一聲巨響。
“砰!”
工棚地簾子被狠狠揭開,開塔吊地小孫一臉慘白有氣無力地叫著,“郭超死了,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