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錯,別看哥外表是一個不修邊幅的邋遢青年,哥實際上是一個有故事的人,當年土木堡之變時哥可是上戰場打過瓦剌兵的人,後來跟著於將軍混,景泰皇帝差一點就要認命哥為下一任錦衣衛指揮使了,隻可惜。嘖嘖,人算不如天算,好漢不提當年勇,也罷也罷,以前的事跡就不提了,說說現在吧。”
“知道京城東城外郊區的東來書院嗎?小聲跟你說,那院長可是皇族後裔,別看他們教書正緊得很,那其實全不過是個幌子,東來書院的底細就是一放京債的,手下圈養了幾百個打手,現在哥是那裏的掌權人,那一塊地盤現在可是由哥罩著呢,別怕,哥可是個講義氣的人,絕對不會利用自己手頭的人脈去威脅別人什麼的,隻不過。。哥最近手頭的確是有點緊,沒帶那麼多現錢,你看不如你就看在哥的薄麵上,那個一下?你放心!哥絕對不會欠你人情,哥一定會。。”
“哥你個頭!”老鴇一聲怒吼,將那企圖白嫖的男子一腳踹出了門外。
“哎喲!”男子一路滾下了台階。
“不學無術的家夥,你那套說辭整個京城的人都能倒背如流了!你這幅德行要是錦衣衛指揮使,那老娘就是貴妃娘娘了!”
那男子頂著一頭亂發跌在地上摸著屁股:“哎喲,姐姐您輕點兒,您就是這麼對待常客的嘛!”
老鴇一聽頓時來氣,一腳踹在他屁股上:“常客你個頭!跟老娘賒賬了半年!半毛錢都沒有見到!老娘看在白書生的麵子上沒把你揪送到衙門算不錯的了!”
說完老鴇就捏著手絹準備轉身就走,怎知卻被男子猛地抱住了大腿,聲淚俱下地道:“姐姐!求您了!就讓我見見我的牡丹一麵吧!我可有一個月都沒見到她了!”
“你想見她呀?”老鴇挑了挑眉,鄙夷地道:“先把賒下的賬都跟我湊齊了再說!”說完便又是一腳將他踢飛,兩個打手瞬間將他暴打一頓,然後將他扔出了巷角。
男子隻得痛苦地匍匐在地上,仰望著這燈紅酒綠的閣樓長歎道:““老天!!!你為什麼這麼不公平!朱門酒肉臭!路有凍死骨!”他目露凶光怒視著大門前人來人往的公子哥兒,隨後頓了一下:“呃。。後麵兩句是什麼來著?”正在此時,一個童音卻驀地從頭頂響起。
“郝仁哥哥,你又來白嫖了啊?”馬路上一個小叫花提溜著眼睛看著他,驚得他立馬爬起身來,整理了一下淩亂的衣襟。
他紅著一張臉,輕咳一聲:“咳咳,小孩子不要亂說話,我怎麼可能是來嫖的?”隨後不由分的緊握著拳頭斬釘截鐵地道:“我隻是來看我心上人罷了。”
小叫花:“。。”
“男人的事情小孩子是不會明白的。”男子尷尬地上前摸了摸他的頭,隨後為了緩和氣氛,他左右從袖子裏摸了好久才摸出一個銅板扔到小叫花的碗裏,繼續尷尬地笑了笑:“今天你在這裏看見我的事兒,可千萬不要向書院裏的人提起,懂麼?這可是男人和男人之間的約定。”
小叫花:“哦。”
郝仁鬆了一口氣:“那就好。”
小叫花又道:“但是。。”
郝仁一愣:“但是什麼?”
小叫花麵無表情地捏起他扔進碗裏的銅板,別有它意地說到:“郝仁哥哥,我肚子餓了。”
靠,這個小鬼可真不是吃素的,老子自己都窮得叮當響了。。
郝仁額上青筋微冒來,咬著牙道:“好吧,哥哥帶你去吃兩個饅頭。”
怎知小叫花卻說:“可我想吃陽春麵。”
郝仁微微握拳,心頭掙紮著猛地握住他的肩膀:“好!哥哥。。帶你去吃陽春麵!你這個吸血鬼。。”
小叫花則理所當然的道:“哥哥,我不叫吸血鬼,我叫二狗子。”
他拍了拍對方的肩膀:“好!吸血二狗子。”
於是就這樣,郝仁無奈地帶著小叫花來到了街角最便宜的一家攤位,點了兩碗陽春麵一碗酒,也算是今晚自己給自己的一些安慰。
話說,近來百花樓的消費水平又見漲了啊,可惡,現在大廳裏的入場券都抵得上十碗陽春麵的價格了,哎,白書生那個吝嗇鬼每月給的工錢卻又不見漲,這可要人怎麼活?
郝仁一邊愁眉苦臉的唉聲歎氣,一邊大口地喝著碗裏的酒,心下又掂量著,要是哪天陽春麵跟二鍋頭的價格都漲了,那他真的就討飯去得了,不知不覺就喝了一大壇子的酒,待到夜裏回家時他的腦袋已經開始昏昏沉沉的了,將二狗子送回他家那撿漏的茅草屋裏後,郝仁就一麵撓著衣襟,一麵打著哈欠在街道上遊蕩,渾身因醉酒而燥熱得厲害,使得下半身越發腫脹灼熱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