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家村,屠夫門前。
項飛等人湊著燈籠慘白的光看著眼前屠夫家的大門,木門上的油漆已經斑駁脫落,木板拚接之處布滿了血液幹枯後凝結成的紫黑色顆粒,上麵還沾染看似豬羊等動物的皮毛。
門鎖反倒是顯得油光發亮並沒有生鏽的痕跡,好像是還有人經常進出但是卻並沒有上鎖。
“小心點,這個家夥可能比阿蘭還有鐵匠都難對付!”
項飛低聲說了一句,然後隨手將燈籠掛在了大門之上,顯然是受到了無極讓王夫子掛燈籠的啟發。
“吱吖!”
門軸摩擦石墩的聲音傳出,聽起來讓人牙酸,項飛幾人抬腳走了進去。
項飛掃視了幾眼發現,房屋牆壁上的泥土因年久失修而剝落,露出了裏麵的稻草和石塊。
屋內光線昏暗,隻有一盞搖搖欲墜的油燈發出微弱的光芒,投射出搖曳的影子,但是卻詭異地反射出一種黃色。
屋子的一角,堆放著幾把血跡斑斑的屠刀和斧頭,它們的刃口上視乎還殘留著未幹的血跡,散發著令人作嘔的鐵鏽氣息。
這些刀具旁邊,是一塊厚重的粗糙木墩,上麵布滿了深深的刀痕和幹涸的血跡,顯然是屠夫常用的砧板。
房子的另一角,掛著一些風幹的肉塊和不知名動物的頭顱,它們在微風中輕輕搖晃,細細的繩子發出微弱的摩擦聲,但在這寂靜的夜仍是顯得有些刺耳。
幾人對視了一眼,項飛抬手用梨花的槍鋒敲擊了一下地上的骸骨。
“哢嚓”
骨骼竟然發出一聲脆響並應聲而斷!
“應該是最近才扔在這裏的,難道這個家夥在無極遊村的情況下還能外出捕獵?”項飛嘀咕了一句,因為庭院內並沒有看到飼養動物的棚圈。
氣氛變得有點凝重,不過幾人這次學乖了,項飛開啟了飛雲斷的精氣防禦,龍飛陣和精血狼煙氣柱也在踏入院子的時候就將他們全部籠罩在內。
陳媛和林清月也聽從了王夫子的建議,將項飛的另外一個長袖也給剪了下來,當做紗巾蒙在臉上,此刻二人都隻剩下一雙眼睛漏在外麵。
“咯吱,咯吱!”如同野獸啃食骨骼的聲音從門縫中傳出,同時還伴隨著低沉的囈語:
“我的,都是我的!財寶都是我的,阿蘭那個騷娘們也是我的,遲早讓她在老子胯下喘息,王夫子該死該死,居然搶了我的獵物!”
“還有那個死小孩,身上的血肉都是我給的,不報恩也就算了,白天的時候還把老子關在家裏,早晚要吃了他,對!吃了他!”
項飛幾人在門外聽了一會兒,發現屋內翻來覆去就這幾句話,隨即也不再耽擱直接抬腳踹開了房門。
在屋子的中央,有一張用粗糙木板搭成的巨大桌子,桌上擺放著一些用於食用的簡單餐具。
但是這些餐具旁邊卻和一些奇怪的物品散落著在一起,有動物的爪子、羽毛和一些難以辨認的器官,看起來無序又和諧,它們不像是作為食物而存在,反倒像是一種禁忌儀式的祭品。
餐桌的一邊堆滿了各種動物的血肉,還有內髒皮毛等,散發出一股難言的惡臭,而另一邊則是放著幾口大箱子,其中一個蓋子滑落在一旁,露出了裏麵金燦燦的元寶。
一個身材龐大或者說是不能用身材來形容,簡直就是座由血肉堆積成的小山一樣的男人,他正在埋頭啃食著麵前的血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