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序將離婚協議書放在了最顯眼的桌角，這樣她明天起來就會看見。看見她那麼心痛的去撿照片的時候他就明白她多麼難過了，因為她每次傷心的時候都不說話。他緊緊的踩住照片不放鬆試圖將她激怒。沒想到她的平靜讓自己更加驚訝。
是不是隻有將相冊燒掉她才會忘記過去。
柯序覺得自己輸了，結果還是沒有戰勝一個死人，也不可能戰勝他們現在健全的一家。
－－莫傾歌，我是不是現在可以放手了。
柯序把門悄悄地關好，然後來到嬰兒房。煜宸和瑋宸已安然熟睡。看著這兩個幼小的生命在自己眼前這麼燦爛的綻放，叫自己舍棄還是會心痛。當寶貝們生下來的時候他多希望這兩個孩子是他自己的。
現在倒好，成全了這一家人。
柯序給唐絡樂米打電話出來喝酒。
樂米爽快答應，倒是唐絡扭扭捏捏的說著要作畫。直接被柯序給罵回去了，還作你妹的畫啊，我都要跟莫傾歌離婚了。
唐絡一聲悲歎，“就跟你說了當初這種方法很冒險，隻要人不死絕對有泄露的那天。老莫要是知道了不跟你鬧才怪。”
“她還就真沒跟我鬧，我摸不透她到底要怎樣？”
“OK，見麵說。”唐絡說的倒是極其平淡。柯序心想：這臭小子，我都要離婚了他怎麼一點都不著急的樣子，這可以是他最疼的妹妹啊。
佳人私人會所。
柯序，唐絡，樂米三大公子在偌大的廳堂裏一聚。這間會所是樂氏集團旗下的公司之一。樂米已經吩咐好一切，這裏成為重要機密的探討地。
其實也就是他們哥兒幾個嘮嘮家常，隻是這個模式怎麼感覺怎麼像開國家會議一樣重視，除了唐絡其他人都是西裝革履。
唐絡先開其口，“今天我們就來深入探討一下你的婚姻近代史。”
“怎麼著聽著都像是結過幾次婚的婚史。”樂米打趣。柯序盯著樂米：“您能不嘲笑我嗎？我不過是二婚。”柯序沒臉沒皮的開玩笑。唐絡一揮手，“行了吧，切入正題，你到底怎麼想的？”
柯序搖搖頭，“莫傾歌已經知道蘇徊沒死，一定會回到他身邊的。我已經將離婚協議書放在了桌子上。”唐絡驚訝，“怎麼是你提出來的？我還以為是傾歌。”
“我不想等她提出來，我懼怕她對我說。”柯序歎氣。“你怎麼就知道她不會選擇你。”樂米輕聲細語的說道。樂米還是很了解莫傾歌的，她其實很舍不得柯序，盡管對蘇徊也有一定的感情，但這種感情的不穩定性，不確定性都會讓喜好安穩的莫傾歌有著足以成為選擇柯序的理由。
隻是現在無論誰說，柯序都不再相信莫傾歌其實很愛他。
“她不會跟你離婚的。”唐絡肯定。
“如果沒有孩子或許會，但是孩子是蘇徊的，她就一定會。”
唐絡不敢置信的看著眼前這個毫無自信的男人。從什麼時候開始這個趾高氣昂，有著得天獨厚優勢的柯氏集團總裁竟然會對自己沒有一點把握。連自己愛的人對自己的愛都不肯多相信一點。
這是所謂的當局者迷旁觀者清。
樂米掏出煙來，扔給他們一人一支。“你為什麼就不能問一下莫傾歌自己的意見呢？”其實，他和柯序是發小，柯序的性子他還是很了解的，有的時候一棍子打不出一個屁來，憋在自己心裏。他小的時候有輕微自閉症。
柯序苦笑。“你沒有看見她撿回我扔掉蘇徊相冊時心碎的眼神，她的心疼，她對我的恨都體現在她任何的表現中。她恨我。”
唐絡微微闔眼，“你就沒告訴她是蘇徊當初自己禁不起誘惑而放棄她的。”柯序沒有回答，猛勁兒抽煙，就跟那吸大麻的一樣，醉生夢死的。
他吐出煙圈，“同時也是我求著他離開的。”他其實是極其不願意回憶那次在醫院的情景，他將自己所有自尊都踩在腳下求著蘇徊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