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澈也不管跑得了跑不了了,反正拔腿就跑,誰知道剛沒跑出兩步,竟又讓劉錢龍一把逮著脖領子,生生又給拉了回來,“哎哎哎!劉隊長,你別怕,別怕,這東西它不是活的,就是個雕刻!”
“你這個豬啊,你自己想死就算了,還想拉著我……什麼,這是雕刻?你,確定?”劉澈緩緩轉過身。
那還真是個雕刻,而且還是一張人臉,除了先前劉澈看到的眼睛,鼻子、嘴巴雕得惟妙惟肖,一張臉就足有劉澈整個人那麼大。雕刻的表情很憤怒,眼睛斜看著下方,張大了嘴巴,像是在怒吼,整個造型乍一看起來非常像那副著名的油畫——《呐喊》。
人臉雕刻在一根足有兩三個人合抱粗的柱子狀的物體上,猛一看還以為是埃及神廟裏的石柱。雕像的位置卻不是柱子的最上方,隻到了半腰位置,抬頭往上看,隻能看到更上方有一團巨大的黑色。好象傘蓋一樣,看不清上麵到底是什麼。
雖然沒有怪物,但在這樣一個深處地下幾百米的地方,猛然間見到這麼一個巨大的人造的東西,還真是夠瘮人的,尤其是還被雕成一張人臉。無論從哪個角度看過去,劉澈都覺得雕刻的眼睛好象在冷冷的看著自己,有點發慌。
“劉隊長,你認識這是什麼嗎?”
“這地下幾百米的出現個東西,我怎麼會認識?”劉澈沒好氣的說,不過劉錢龍的語氣,劉澈轉臉看向劉錢龍,“你認識?”
“嗬嗬,劉隊長,你不認識也正常,這東西也就我們這一帶幾個縣有人信,到現在也就剩我們鄰鄉裏還有一個這種東西,不過做工比這個可就差遠了,你看這個做的,鼻子是鼻子,眼是眼,我們那那個跟這個一比,就是個假貨。”
“什麼信不信的,這到底是什麼東西?”
“劉隊長,你別小看這東西,早年間為了這麼個破東西,那可是專門修了廟的,很多人都拜呢,到現在每年開春,樹枝一發芽的時候,都還有不少人去給這東西燒紙。以前迷信的時候更厲害,據說還有專門的節日,專門的人負責祭拜,每次祭祀的時候,整個十裏八鄉都是大事。不過到現在這種廟和這種東西,也就剩我們鄰鄉那個還保存了下來,其他的****時候都被砸毀啦。”劉錢龍難得遇到這麼一回,他知道劉澈不知道的情況,自然是要把包袱抖足了再說。
“這兩年鄰鄉那個還成了文物了,前兩年省裏麵還派人下來人把廟給修了修,文物局的專家說從現在的習俗——人們開春祭拜這個特點看,這應該是古代老百姓信奉的一個掌管作物的神,叫句芒。古代在科學不發達,老百姓認為農作物能不能豐收,全看管事的神仙高不高興。當時老百姓祭拜這個神,就是祈求句芒能夠五穀豐登。”
“專家把這說法還刻了個碑豎在廟前。可是有一次我跟我爺爺去那個廟裏燒香,我把碑上的字念給他聽了,他就罵純粹是胡謅八扯,根本不是那麼會事。這個東西雕的就不是什麼掌管豐收的神,拜他也不是求豐收,是求人命。”
“有經驗的人都知道,隻要不是戰爭年代,每年什麼時候死的人最多?就是開春的時候啊。很多老年人、小孩和生了病的,一個冬天最冷的時候都熬過來了,可開春一暖和了,反而沒撐下來。”
“現在咱們都知道,那是因為忽冷忽熱,弄得人容易生病。可以前的人們不知道啊,就認為會發生這種情況是因為每年開春的時候,就是陰曹地府盤帳的時候,每年沒勾夠的魂,這時候就會集中找老人、小孩和生了病的人的命拿來填帳,這時候隻有祭拜了閻王爺,閻王爺才不會找自己家的人去充數。我爺爺說,這個雕刻雕得就是閻王爺,這張臉相傳就是閻王爺的臉……”
劉澈聽劉錢龍又說他們那的老事,心說,又來了!可是聽著聽著,忽然聽他說這個東西叫什麼閻王爺的臉,劉澈立時心裏就是啪的一聲,像憑空打了一個霹靂一樣。
“什麼,你說什麼,這,這叫閻王爺的臉?”劉澈上去一把抓住劉錢龍的膀子,指著那個怪模怪樣的雕刻不敢置信地問。
之前李前進同樣被人割斷繩子,劉澈就已經懷疑了,張喜曾經說過,他們那發現的那個洞底下就是閻羅殿,那個村霸是被閻王爺嚇瘋的,現在劉錢龍竟然說,這個洞裏的這個東西就是閻王爺。難道眼前這個洞,跟張喜說的就是同一個?
“怎麼會這樣,怎麼會這樣嗎?”
“怎麼會這樣?這很簡單啊!”劉錢龍還以為劉澈在問他,“從小樹開始,就用繩子在樹上紮出一個模子來,樹長大的時候,就一點一點把模子擴大,等那樹長成了,就變成這樣啦。我們鄰鄉裏那顆,據說弄了好幾百年才成。”
“什麼!你說,這是一棵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