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侍者冒出頭來,急的快哭了,道:“小爺,又什麼話,先讓我上岸再說。”他急往岸邊遊來。
唐小樂卻抵住了他的頭,笑道:“須得這樣說,你嘴裏才有實話,我問你你家管事的人在哪裏?”唐小樂單臂用力,又將他推入了水裏。
那侍者再次從水中冒出來,臉已經嚇得慘白,急匆匆遊過來,卻又遭到唐小樂的阻礙,沒奈何隻得道:“我家管事的就在家中,快讓我上岸吧……再不上岸,我這條命可就毀在這裏了。”
“剛剛你怎麼說管事的不在?”
那侍者越來越急,又不能遊上湖麵,顫聲道:“病了,不能見客。”唐小樂卻才收了手,讓那侍者遊上了岸。那侍者仿佛是劫後餘生,癱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喘氣,不一會兒盯著唐小樂罵道:“你害死我了!”
胡半仙這才趕來,道:“帶我去見你們家老爺。”
那侍者不敢違抗,淒淒慘慘的走在最前麵,腳步重如泰山。他可知道私自動用炎湖的懲罰,這輩子恐怕都沒法離開這個地方了。他們幾個走過亭台樓閣,走了不下五裏路,見到一座草屋,侍者打開門道:“我家老爺就在裏麵,他的病很重,已經昏迷了幾天了。”
這雖然是茅草屋,可裏麵的擺設絲毫不差,金絲楠木床,南海觀音竹椅子,裝水的是玉石杯子。屋中靈氣卻比外麵還要濃鬱,唐小樂和胡半仙進去後神清氣爽。
床上躺了一個沒有絲毫皺紋的五十來歲的人。若沒有那一頭白發,指不定就被當作個三十歲的青年了。
胡半仙道:“沈年兄弟,沒想到隻半年不見得時間,你就得了這不治之症,再也起不來了。”他搭著那位沈兄的手腕,那脈搏卻好似沒有一般,很是平靜。
他皺眉掰開沈年的眼睛查看,卻又不見絲毫的異常,心想這得的是什麼病,脈相全無不僅沒死,臉上還有光澤?這病古怪古怪!他捏著胡須,想通了其中關節,道:“這病非同尋常,一般的藥物已經不能救治了,得用非常手段。”他叫唐小樂過來,在其耳邊說了幾句話,卻才住口。
唐小樂先是一驚,後忍著笑離開了。胡半仙看著床上的沈年,歎道:“幾年前,我把軒轅山賣給了你,今天我便要將他買回去。”他沒在沈年臉上看到任何表情波動。
過了一時半會兒,唐小樂從門外奔進來,拿著一冒著熱氣的瓷瓶,大聲道:“你要的童子尿來了!”他捏著鼻子將瓷瓶遞給了胡半仙,向後退去。胡半仙聞了聞,趕忙拿開道:“沈年兄弟,若要救你隻得用這個才行。你忍著點啊,一會兒就好了。”
他扒開沈年的嘴巴,將瓷瓶往前送去。那沈年登時睜開了眼睛,推開了那瓷瓶,罵道:“你這老不正經的東西,居然讓我喝這個?忒狠毒了!我要真的病了,可不得被你弄死了!”
胡半仙將瓷瓶中的水倒出來,那正好就是那湖中的熱水。胡半仙笑道:“若要救好你裝的病,其他法子可都不好使。把軒轅山的山契拿出來,我要將軒轅山贖回來。”
沈年和胡半仙坐在椅子上,他麵露難色,“這個卻是難以辦到。”
“為什麼?”
“已經有人將此山給定了下來。”
“山契有沒有易手,還在你手上嗎?”
“還在手上,可是……這買賣已經成了!”
“拿出來,若出了什麼事情,由我擔著!”
沈年才將山契給拿了出來,雙手牢牢的捏著,生怕給弄丟了。他沉聲道:“這對手不好惹,是七劍宗,所以我才裝病。當初你一千金賣給我,如今他出兩千金買走。我知道你出不了這麼多,所以你還是放棄吧……”
唐小樂一巴掌將兩張金票拍在桌上,道:“你看這夠不夠?”元德魂在一旁道:“唐小師傅,好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