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46章(2 / 2)

她讓自己輸了,卻也讓他敗得一塌塗地!

景辰落下一子後白棋的局麵頓時一片光明,贏得凶險又漂亮,而黑子敗得惋惜而豪烈,他們之間就如這盤棋,沒有和局,沒有未了,一旦開始了便注定會有結束,隻是誰贏誰輸卻不是他們所能控製得了的了。

景辰收回了視線扶著橋欄杆緩緩步出了涼亭,他的嘴角一直彎起著那抹看不透他心底意思的笑,意味深長就如此夜悠長!

他的心釋然了,雖然傷口還是會淌血,可他不怪她了也不怨了,也許在他心裏並未真正怪過吧,畢竟他是那麼愛她,就像她說得那樣——深愛著!

瑩然的月色下他的身姿分外寂寥,不過沒關係,如今雖然沒有了她在自己身邊,至少他的心裏還有著這份情,隻要知道她同樣愛著他便已是可以讓他擁著這份回憶獨活至死了!

景辰獨自來到幽蘭閣已是整整一天,他下令午時封閉所有城門讓未能出城的歐陽來了皇宮,此刻那邪美的男子已是在這伏月殿中等了他半日了。

歐陽見景辰被內侍監攙扶著緩步進來,他也不客氣的起身向著景辰邁步而去,冷眼睨看了內侍監後又將視線放回到景辰身上,“皇上今日此舉是何意?”

“如此聰明的你又怎會不知朕意欲何為?”景辰反問,嘴角笑意邪肆帶著摸不透的詭異。

“難不成皇上想要今日動手嗎?”歐陽聲聲喚他‘皇上’,客氣中帶著生疏。

景辰笑而不答,抬手揮開了一旁的內侍監無聲命他們全都退下,自行站立的他宛如泰山自若,眉宇間依然可見他渾然天成的帝皇魄力!

待殿內隻剩他們兩人時景辰走到了一旁的檀椅旁坐下,靠坐著睨眼看他,“朕想要知道當日她與你說了些什麼?”

“她隻求一碗藏花紅!”歐陽側過身坦言回著,眼裏異常的出彩明亮。

“隻有這樣?”景辰聲線不變問著,眸子漸深。

“隻是這樣!”

他的回答景辰信,嘴角綻放的笑依然神秘而詭異,他緩緩起身走進了帳簾內室,掀開簾子時他背對歐陽說道:“既然想要離開便離開,兩月之後不願回來也無妨!”八年情意他定是不會殺他,而且子離的這件事他深知自己怪不得任何人。

歐陽愣了一下,剛才亮如子夜的眸子漸漸暗淡了下去,心裏的決定倒是變得更加堅定。

他沒有直接回景辰,片刻後他也轉身離開了伏月殿,趁著夜色明亮駕馬出了皇城。

安靜的大殿內每到夜裏便會變得格外冷清,景辰一人坐躺在榻上微眯著眼簾,手裏拿著的是唯一一件她曾經佩戴過的發簪,雖隻有短短數日卻也是她留下的唯一一件東西了。

玉碎了,夜華珠也沒有了,而今他所剩的就隻有被她仍與雪地上的這支發簪。而同夜,在不同的地方,另一個男子手裏握著的竟然也是一支閃耀紅色光亮的絳紅寶石發簪,兩人不同的是他看不見自己心裏想念的女子,而他可以獨自守望著她。

墨軒輕握著發簪,一手一直握著子離冰冷的柔荑,眸光深深看著她,時而又看著掌中的發簪。

“咚咚咚”門外響起了敲門聲,墨軒沒有回頭也知道是誰來了。

“進來!”他淡淡的吐出兩字便將手中的發簪放進了懷裏。

水淺容端著泛著熱氣的兩碗藥緩步走了進來,“你還是休息一下吧,你的傷口也未痊愈!”水淺容見他端起的是子離的藥碗,一時忍不住仍是啟口說出了關切的話語。

“本座心裏自有分寸!”他這麼說著,俯身微微扶起沒有知覺的子離,單手捋了捋她的鬢角發絲後便將藥汁一口一口的吹涼緩緩送進她的口中,每一個動作每一個眼神都是極盡的溫柔而細致,這樣的他讓一旁的人再也看不下去了。

水淺容眼裏溢出了水潤,看著他的眼裏隻有榻上的女子,心裏亦是裝滿了她,可是……他是何時起的?

“殘,浩軒的墓已經立好了,你……要不要去看看?”水淺容壓下心裏的酸意小心問著,自從他回來夔門多日後都沒有離開過這間房間,心裏更是隻有榻上這要死不活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