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是!”離她近的宮婢趕忙點頭回應她,看著子離柔下的眼光與嘴角噙著那抹該說淺淺幸福的笑意讓她看傻了眼。
“把藥拿來!”子離抬首對著她們說著,如今她不會傻得去尋死,因為她有孩子了,有了一個新的生命存在,所以她要保護它不讓任何人傷害它。
兩名小宮婢全都是一怔,小臉瞬間僵後帶有著驚喜,她們感激子離的心慈,也感謝她沒有為難她們。
宮婢起身,將藥碗端著手裏像剛才喝粥一樣喂著子離,可她卻是拿過那碗黑色濃稠的藥汁蹙眉一口喝下,將不留一滴藥汁的空碗遞給她們,“出去吧,我想再休息一會!”
“是、是!”如今兩人的任務也算完成了,自然是不會多呆打攪她。宮婢們輕輕躬腰點頭後就退了出去把門關上了。
殿外一人靜坐的景辰見剛才的兩名宮婢出來,黑眸掃向了托盤,見上麵裝載藥汁的碗已空,另一個碗裏的白米粥也少了些許心裏深深舒出了一口氣。天知道他是那麼的害怕子離會不吃一口,更是擔心她以絕食的方式來擺脫他。如今這一切都已經證明是自己多想了,她沒有想要用傷害自己的方式來抗議他的捆束,也許她還不知,如今深陷其中的他她痛他也會痛……
“她可有說些什麼?”景辰沉聲問著,眸光睨向進入服侍子離的兩名宮婢身上。
“娘娘什麼也沒有說,隻是……笑了!”服侍子離用膳的小宮婢低著腦袋回話,嗓音低淺,心裏其實很怕。每當帝皇問話時,哪怕是一句很普通隨意的問話,隻要是身份低微的奴才都會瑟瑟的提心吊膽。
景辰聽著,心頭是不敢相信子離居然又笑了!她笑是否代表著她已是不再生他氣了,是否代表著他們之間還是可以回到前幾日的幸福日子?
景辰擺放在雙腿上的手不自覺的顫抖了一下,如今的他是多麼的在意她啊!他希望她的臉上那拒人千裏的冷漠能夠不再出現,更是希望她的那雙清澈的眼裏不再有淚水流下,也希望……她能笑,能如前幾日那般對著他溫柔的淺淺笑著。
“好好照顧她,讓禦膳房準備一些她平日愛吃的東西!”景辰心頭壓著的大石在漸漸往下沉,一天一夜沒有闔眼的他眼裏已是充滿了血絲,俊臉沉冷帶著幾分憂鬱的壓抑色彩,可在聽到子離有笑時他渾身的疲憊與不適全都散了去,如今沒有什麼比起她身體的無恙、心靈傷痛的平複更為重要了。
小宮婢齊齊點頭,她們自然是不敢怠慢房內的那位女子的。
瓊花殿
今兒一早司徒瓊便是醒來了,胸口的傷還未愈合,隻要她一動就有著針紮似的的疼痛,那一日子離雖然沒有一簪刺入她的心脈直接取了她的命,可她胸口的上的傷口也是不淺,若非景辰及時趕到阻止,恐怕此刻的她不是躺在榻上,而是躺在了棺材裏。
本以為自己醒來後能見到帝皇在身邊的,因為在她有意識時她記得是景辰抱著她回來的,隻是她失望了,看著偌大的內殿裏連個人都沒有時她心頭的怒就竄燒了起來。
她躺在紅木軟榻上得喝著喚著自己的貼身婢女明月,胸口上有傷她無法揚聲喝斥,如今她的嗓音低低的沒有了往日的魄力與尖銳,隻是守在內殿外的宮婢們一聽到她的叫喚便急急趕了進去。
“人都死哪去了?”司徒瓊啟口就是一句怒話,斜視看去並不是自己叫喚的明月,她尚未恢複的臉色就更為難看了。
“娘娘你醒了?奴婢這就去請皇上和禦醫來!”小宮婢瑟縮著肩膀,腦袋低得不能再低。隻要主子醒了,她們擔驚受怕的日子也就又開始了。
“去把明月喚來!”司徒瓊低聲冷說著,她可是有話要問那賤婢的。
司徒瓊正視了眼眸,可榻邊的宮婢動也不動的依舊杵在原地,已經很怕的身體瑟瑟顫抖了起來。
司徒瓊眼角餘光看去覺得不對勁,重新睨著那個膽小怕事的宮婢,“還不去?”
撲騰一聲,那個宮婢已是跪在了地上俯首回道:“明月……明月已經死了……”
“你說什麼?”司徒瓊頓時叫喝著,聲線明顯高了很多,可還是有著氣虛的低沉。她驚愕的瞪著那名說話說一半的宮婢,手肘撐著床榻抿唇起身,身體的無力讓她低吼道:“還不過來扶……本宮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