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不舒服定要說出來!”景辰交代著,他不希望她忍著任何傷痛,這樣隻會讓他也跟著不舒服,跟著痛。
“現在是何時辰了?還是不能耽誤了皇上上朝的好!”子離低聲說著,氣息仍是輕浮無力,薄薄的眼瞼張合著,好似已是乏了。
景辰沒有說話,為她攆好了被褥抱起她,帶著她離開了溫泉屋。
出門時天也亮了,和她在一起時間總是過得特別的快,也許這就驗證了一句話:幸福總是短暫的。
景辰仰首看了看天際,此刻已是過了上朝的時辰,不過這樣也好,他本就不放心子離此刻的身體狀況,等回到了幽蘭閣後他還是要讓太醫來診斷一下才能安心。
走在回幽蘭閣的路上,宮裏的太監和宮婢頻頻向著路過的景辰下跪行禮,見他穿著如此單薄的中衣走出來心裏已是疑惑不已,可看著他懷裏用被褥包裹的女子他們已然明了了。雖然他們看不見被中包裹人的麵貌,可不用多想也知道能讓帝皇這般寵愛的抱在懷裏隻有這幾日獨寵後宮的清妃娘娘了。此時此刻他們更好奇尚未見過麵的子離是何模樣。傳聞她是罪臣之女,可這樣的身份竟然也能得到帝皇的寵愛在那些人的心裏都認為她的手段不簡單。
景辰總是無視那些身份低下的侍婢與太監,哪怕是對自己行禮的人說一聲平身他都懶得啟口,眼下他就想快快將子離帶回幽蘭閣中,畢竟如今的天還是很冷,飄飄白雪說下就下。
回到了幽蘭閣,景辰命人取來了自己的衣服換上,隨後又遣人去了太醫院去喧太醫過來。
“你醒了?”景辰換了衣裳坐在榻邊,看著榻上的子離睜開了眼,清眸中有著剛剛睡醒時才有的朦朧薄霧。
子離看了看他,沒多久被宣的太醫背著醫藥箱懦懦的躬著腰身走了進來,待到榻邊時跪下道:“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娘娘千歲千歲千千歲!”
“起來吧!”景辰冷聲說著,隨後看著子離又柔聲道,“身體不適還是看看的好!”
子離斜眸睨向那個垂首低眉的太醫,視線回到了景辰身上道,“讓他走吧,我已是沒事了!”
“生病了自然是要醫治的!”景辰好生說著,就知道她倔強會忍著不適這才先去喚了太醫來。
子離黛眉微蹙,怔怔看著對著自己的男人,微撇螓首不看他說道,“別勉強我!”她不想連這樣小小的權利都失去。
然而,他本是好意,卻不想讓她以為自己在勉強她……景辰眸光一沉,俊顏也有了變化,隻是這些子離看不見,可站在一旁的太醫卻能感受都帝皇身上散發出來的氣焰。
景辰不語,隻是抬手揮了揮示意讓那太醫離開,一雙黑亮的眼仍舊看著側首在裏床的子離。
太醫得到皇帝的旨意自然不敢在房裏多呆,快速退下後就剩他們兩人在裏麵。
景辰看著不再看自己的子離,心口有些堵,“朕不會勉強你,除了讓你離開。”
其實隻要她願意開口,他都會答應的,除了讓她離開自己的身邊,除了這個要求以外,其餘的條件他都會答應。
子離沒有作聲,聽著他這麼說著心裏也是不好受。
也許隻有在彼此都保持沉默時他們之間才會好些,一旦多說了,關係就會如現在這樣,僵硬的讓彼此都不舒服。
安靜的房內誰也沒有在說話,子離靜靜閉眸平躺著,景辰則是無聲的坐在榻邊陪著她,一雙英氣逼人的劍眉因她剛才的一句話一直蹙著。雖然她隻是那麼一說,可景辰卻是在意的,畢竟他起初確實總是在勉強她。
大家都沉默了很久,一直閉著眼睛的子離睜開了眼,眸光看向榻邊的景辰,而他亦是在看著她。
“是不是哪裏不舒服?”景辰輕言問著,星眸瞬間掩去了剛才的失落,帶著擔憂與急切問著。
子離怔怔看著一直呆在自己身邊的男人,此刻他的緊張是真實的。
“我口渴!”子離淺聲回著,下一刻景辰已是起身為她倒了一杯清茶,扶起有些虛弱的她細心喂著。
一被未斟滿的茶水子離喝的很慢,景辰也極為有耐心的托著她的後背喂著,眼裏是對她此刻麵色蒼白的擔心,隻是他卻不再勉強她讓太醫診治了。
喝完水後,菲薄的雙唇更具水潤光澤,景辰輕輕擦拭她嘴角的水漬帶著關心問道:“可想吃些東西?”剛才她吐得那麼厲害,又是一天未進食,想必也是該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