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的沒錯,自從本王得到了它也發現它在白日就如同一顆普通的石子毫無光澤,隻是當日它混身染血,所以才會有紅光溢出,如若不然本王也不會看見!”
血?原來是染了血才會發出光亮的!
“原來是這樣,打擾王爺!”子離很感激他能與自己說那麼多,更謝謝他能如此爽快的將夜華珠歸還與她。至於夜華珠為何染血隻有景辰知道,而子離也不願再多想了。當年的事既然他已經放下,那麼她也會學著放下,直到和他一樣在心中不留一點痕跡為止。
景然隻是稍稍點頭,雖然他一直將那顆明珠當做自己的護身符,每次也就是在出行任務時帶著,可既然那顆珠子本就屬於子離,而且她也開了口,他定會歸還與她。
“明日還是這個時辰,本王會在這裏等你將珠子歸還!”景然禮貌說著,待子離點頭同意後他在離開。
剛才景然與她在宮闈裏交談許久,居然沒有發現入口處的殿牆側麵有人一直站在那裏,雖然相隔一段距離聽不到他與子離的交談內容,可從兩人的神情上便能看出他們相談甚歡,氣氛很是不錯。
這個女人與他人說話時到不是一副冷若冰霜的模樣了,時而淺笑低語、時而蹙眉淺思、時而又抿唇不語隻是安靜聽著,這麼多麵的她她也總是在別人麵前才展露出來,而且那些人還都是男人。端木淳是、景嵐是,就連對著這逆臣景然也是!
哼,如此重心機的女子,他怎麼能掉以輕心?
怪隻怪當日自己一時的心軟將她帶進宮,更惱如今的自己狠不下心來再次要了她的命以絕後患!
不過既然她與景然如此親近,那麼……
景辰見景然走遠拐出了盡頭才踱步走來,隻是子離背對著他目送景然離去未能早早發現,直到腳步聲清晰傳來子離才正色轉身,看著他平靜的麵容與帶有與生俱來的壓迫,她微微蹙了眉。
果然,她對著他隻有冷淡排斥!
景辰盯著她,不怒,從她身邊走過時腳步未停道:“你很想留在這裏嗎?”
子離站立原地呆愣了微妙後才沉默的跟在了他身後。不知道剛才她與景然的談話他聽見沒?子離有些擔心眼前這陰晴不定的帝皇。
一路的沉默讓不動聲色的景辰心裏越加確定她與景然絕非一般關係。如此,她還是有些利用價值的。
他藏住了心中的想法,兩人一前一後保持著一定的距離往前,看這方向他們該是往伏月殿去的。
“皇上!”子離見雄偉的宮殿坐落眼前時在身後輕喚住了景辰,這一路上她一直在猶豫著。可若不問出口,怕是她的心會無法平靜下來。
景辰未料到她居然會主動喚他,止了腳步轉身,微低著頭俯視著子離,不語,等著她的話再次出口。
子離怔怔看著他,這張俊美絕倫的臉上是一貫的冷漠,隻是眼下她顧不得那麼多了,心中的擔心催使她啟口:“皇上可否讓我與浩軒見一麵?”她必須親眼見一麵浩軒,剛才景然假設性的問話她是在意的,回想起來她從答應起景辰不再亂來後便再未見到過自己那同母異父的弟弟,若是他已經身遭不測,那麼……
“你認為朕已經殺了她?”景辰冷下話語問著,既然他開口說過不殺浩軒便絕不會再動手,可此刻她徒然提出這樣的要求一定與剛才景然的談話有關。
這個女人倒是將那個男人的話放在了心上,卻是不信他!
景辰星眸岑亮,漆黑如夜的瞳孔中子離的麵色淡如水,可他知道那是不信的眼神,不然她也不會相隔那麼久在今天要求去見浩軒了。
“皇上的為人子離能信嗎?”當年就是因為太過信任才會一等就是八年,如今她絕不要再那麼傻傻的泛著同樣的錯。
子離的問話很輕,這看似再平常不過的話語卻如一把鋒利的尖刀,在她每回想起一次當年,這把無情的利刃便會在她的心房上多刺一刀。
“既然你想見他,朕便答應你!今夜卯時前來伏月殿,此刻你可以回去了!”景辰竟然爽快的答應了她的要求,可也非立馬就帶她前往天牢看望浩軒,畢竟他需要一點時間來做一番準備,也好讓她不會失望而回!
景辰說完後便邁開了步子自行向自己的寢殿走去,不等還想開口說些什麼的子離多說一句。
看著他漸漸遠去的身影,子離隻是站在那裏睜目望著,心中已是開始矛盾起來。剛才景辰如此爽快就答應了她的要求,不知道今日的浩軒怎麼樣了?景辰有沒有再打他,是不是還與上次見麵一樣看見的將會是一張染滿血跡的臉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