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中的夜比起他處更顯冷寒,墨軒站立山頭夜觀星象,看著繁星寥寥,雲層也都是壓抑聚集著,看來過不了幾天皇城會迎來入冬後的第一次雪。不知冊封儀式是否會因這場來的不適時候的雪而延長呢?
墨軒有些擔憂,若是封妃儀式晚一天,子離在宮中受苦的日子便多了一天。這些日子他已是迫使自己先不去想她,可當日宮中一別後她如今的清麗身影卻總是會跑出他的腦海占據他的心房,讓他的思念比起十年未見來的更加強烈。
言子離,你可記得曾經你在雪地所救的那名少年?你,可還記得……
墨軒沉冷的看著前方的暗處山林在心中自言問著,期待著彼此間的重逢可以早早到來!
翌日
黑夜是白天的交換,縱使深夜如何漫長如何難熬它終是會過去,嶄新的一天會隨著黎明的來臨翻開新的一頁。
安靜的伏月殿內司徒瓊並未像昨日想的那樣與景辰有著一番繾綣纏綿,一夜了,她都沒用真正睡著過,心中、腦海想的隻有一個畫麵,那就是月下的兩人雙唇相貼,從不遠處看他們正如膠似漆的粘合著索要彼此。
一肚子的妒火在她心中整整燒了一夜,沒想到如今的她竟也是四麵楚歌了。前有言子離,後來滄瀾公主,若是這麼算,那她今後在宮中的地位還如何穩固如初?
心中的煩亂漸漸增多,好似已經忘記自己此刻還躺在帝皇身邊的司徒瓊翻來覆去了幾回,終於難撫心中的情愫睜開了眼。
明黃的紗帳、偌大的床榻,這一切並非她瓊花殿的擺設才讓她恍然大悟,這才想起自己還在帝皇的寢宮,睡在帝皇的身邊。
司徒瓊揪著心,小心的揚麵看向摟著自己的帝皇,怎知,他的眼正晶亮的垂眸盯著她。
心,瞬間咯噔了一下,司徒瓊明顯是嚇著了,臉色略顯僵硬輕聲問道:“臣妾吵醒皇上了?”
景辰的臉色並無剛睡醒的慵懶,一雙眼黑亮無比,隻是倘若要細細看的話,黑白分明的瞳眸中有著些許紅血絲,如此看來,想必他也是一夜未眠吧!
既然司徒瓊先開口問了,他才低啞回道:“沒有!”
既然她也無睡意景辰也不再躺著,簡單兩字吐出後便準備掀被下榻,可剛一坐起就被司徒瓊眼疾手快的從背後環抱住,側臉貼著他的背帶著絲絲的委屈問道:“皇上是否已經不喜歡臣妾了?”
景辰垂眸看著自己腰腹的素白柔荑劍眉已是擰著,溫熱的大掌覆上她的手背微側首溫柔道:“愛妃何出此言?”
“皇上,若是你喜歡上了別的女子不願再看見臣妾了,也希望皇上別忘記臣妾!”她說得動容,嗓音裏也盡顯著她的嬌柔。景辰能感覺到他背部衣裳滲入的溫熱液體,這樣的濕熱讓他極不舒服。
景辰開始側身看著同樣已經半坐起的司徒瓊,見她衣襟滑落香肩,無處不透著嫵媚與誘惑,而那雙會說話的水靈杏眼也已眸中帶淚,緊咬唇瓣的動作又盡顯她的軟弱嬌柔,讓任何一位男子都無法抗拒她此刻戰亂出的楚楚動人模樣。
景辰亦是心頭一軟,極為愛戀的撫去她眼睛的潮濕,看著她的眼是極盡的溫柔,總是覆上冰霜的俊顏上對上她時卻是溫暖無比,“朕怎會忘了你?天下沒有哪個女子能代替你在朕心中的位置!以後不準你再兀自猜想知道嗎?”
“皇上,你可會喜歡上言子離?她……”
“不會!”景辰斷然道,在聽到子離的名字時眸子明顯冷了下來,沉著聲說道:“你記住,她在朕眼中什麼也不是!更不會在心中留下任何痕跡!”他不允許自己對她動情,決不允許!
“真的嗎?”司徒瓊止淚問著,隻要能讓帝皇在心中排斥子離,她便沒有可懼的了,就算幾日之後真正要成為自己對手的滄瀾公主,她也不將其放在眼裏。從小到大,隻有言子離才是她真正的對手。
景辰沒有說話,隻是點了點頭給了她想要的答案。
司徒瓊見狀終是彎出了淺淺的笑。心也頓時放下了,隻要有他這句話,她便相信自己就是他心中唯一駐留的女子。
“你再睡一會!”景辰扶著她躺下,細心的為她蓋好被子才起身下榻,而司徒瓊也聽話的閉上了眼繼續淺眠。
景辰自行拿過衣裳穿戴,腦中揮之不去的是昨夜他親吻子離的情景。他的手不由撫上自己的唇瓣,這裏是被她咬傷的地方,口中好似也還有著她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