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人靜,透露出一絲寂寥。一個穿著白色工作服的女人坐在人工湖邊,看著園林中圈養著的黑猩猩,眼裏多了一絲感慨。
“小白,今晚你可要小心點啊,這隻猩猩最近不知道怎麼了,凶殘的很。”不遠處,一個穿著藍色工作服的男人對著湖邊女人提醒了一句,然後便推著一車胡蘿卜去了養兔子的地方。
湖邊,白月笙聞言隻是淡淡的笑了一下,看著自己身側園林裏的黑猩猩,杏仁眼中多了一絲喜愛之色。她叫白月笙,是這家動物園的一個管理員。管理員的工作看起來很枯燥,可是其中卻又不乏樂趣。
還記得當她拿著高等學府畢業證對家人說她要去動物園做管理員的那一刻,家裏人那一臉見到鬼的表情,想想倒也可以理解,她學的是財經專業,結果畢業卻想去做一個飼養員,怎麼想都覺得沒啥可能性。甚至到了動物園應聘,園長也是一臉見鬼的表情。讓她有些尷尬。不過最終還是留在了這裏。
她喜歡動物,哪怕是一條蛇,也會喜歡。她喜歡動物的眼神,毫無雜質,討厭就是討厭,喜歡就是喜歡。眼裏的善惡分明。不似人類,將一切心思都隱藏著,勾心鬥角而又殘忍無比。
總是有人說老虎凶猛,但是虎毒不食子,有人說狼凶狠,但是狼卻忠於伴侶。相比起來,對於自己孩子都可以扔下,對於伴侶都能背叛的人來說,它們又好太多。
微風吹過,湖麵上泛起淡淡波紋,白月笙看了看手腕上手表的時間,已經零點十分,應該給這隻黑猩猩喂食了。想著,白月笙站起身,走到了園林裏的籠子邊上,將裏麵的香蕉拿出來,然後順著喂食的鐵窗口給送了進去。這籠子裏,隻有一隻猩猩。它叫安安。最近處於發情期,但是卻一直多找不到好的伴侶,為此正煩躁。連飼養員也都不敢太過親近。
籠子裏,猩猩捧著香蕉,很利落的將香蕉皮剝落,吃了起來。而後又喝了些水,蹲坐在她的麵前,眼裏帶著一絲渴望,很直白。大概是渴望出去吧?畢竟已經在這裏呆了有十幾天。安安是被人工養大的,因此對人沒有什麼攻擊力,平常也都散放著,現在被關起來,難免會難過。想到這裏,白月笙將鑰匙拿了出來,看著安安,有些猶豫。
“放你出來,可不準亂跑啊!”警告著安安,白月笙看著這隻猩猩,等著它保證。其實動物都很聰明,能夠聽懂人說的話,隻要你用心。
果然的,聽到白月笙的警告,安安很興奮的拍了拍胸脯,就和平時表演時候一樣,逗樂了白月笙,寵溺的搖了搖頭,白月笙將籠子緩緩打開。動物對於她來說,很重要。它們是另一種意義上的朋友。
雖然它們不可能陪著自己逛街,但是卻給了她歡笑。過去的十年,她都是為了讓家人高興而去按照他們給的路子走,而動物園是她唯一自己選擇的路。這裏的動物很乖,通人性,讓她看到了不一樣的世界。
將鐵籠子打開,白月笙對著那隻剛剛還拍胸脯的猩猩友好一笑,結果下一秒,卻見到這隻猩猩眼神變得凶狠,充滿敵意,狠狠的推了她一下,白月笙本就不重,這一推,直接推到了距離這鐵籠不遠的人工湖裏。
我靠,她不會遊泳啊!被踢出來的一瞬間,白月笙想到的就是這個苦逼的事實。
但是可惜,已經被憋瘋了的猩猩才不會管她會不會遊泳,很興奮的嚎叫著就跑了。掙紮著看著那隻猩猩的背影,白月笙隻覺得自己整個人都在下沉,甚至可以想象得到明天早晨的報紙上會出現什麼樣的報道:年僅二十五歲的動物管理員,私自將動物園動物放出,被猩猩攻擊,死於非命!
想到這種報道,白月笙最後隻想說一句:臥槽!原來動物也是有說話不算話的。
心中萬分後悔,可惜後悔也晚了。
這人工湖有三米深,隨著她越來越下沉,冰涼的水已經漫過她的頭,逐漸的被冰涼的湖水奪去了感官,最後隻覺得自己的意識完全消失——如果能活著,她一定要把那隻猩猩關上兩個月!然而,她不知道的是,在她沒了意識之後,水中忽然卷起一陣漩渦,將她整個人都卷的不見了蹤影。
心口疼,胃疼,肚子疼。不知過了多久,白月笙的腦子裏閃過了這麼幾個概念。
雖然不知道怎麼回事,但是既然知道疼,看樣子她是沒有死了?閉著眼,白月笙如是想著,緩緩睜開眼,眼前的一幕讓她愣住了。沒有白色的病房,沒有拿著針管的大夫,甚至沒有家人在身邊嘮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