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銘一臉尷尬,隻好一個勁地道歉。
“怎麼了?”一道清冷的聲音從齊月頭頂上傳來。
陳銘不好意思地撓了撓頭,“歲哥,我打球用力過猛傷到人了。”
後麵的人是江歲,齊月一下就想到了。
齊月一時有點不知所措,渾身僵硬。
不知是不是她的錯覺,江歲好像看出了她的緊張,於是便沒有再站在她的背後,走到了她的旁邊。
宋絨看見老大來了,心裏本來還挺害怕,畢竟可是打架一哥,但她一想到齊月的傷就來氣。
她本想繼續“興師問罪”,但齊月跑過來拉住她的手安慰:“沒事了,宋絨,就是一點小傷。”
宋絨抬起齊月的手掌將傷口暴露在他們麵前,特別是江歲麵前,能完全看到傷口,“這還是小傷?你們知不知道要不是我們月亮用手掌撐著地麵,那就不隻是手掌受傷了,我們月亮這麼聰明,萬一頭損傷了怎麼辦……”
劈頭蓋臉一陣批評。
宋絨真的很生氣,齊月似乎都能看到她頭上的怒氣值。
宋絨應該是忘記了麵前的人是那位打架超級厲害的人物。
所以當宋絨語氣惡劣地對江歲說話時,陳銘一身冷汗,內心為麵前的姑娘豎起大拇指。
陳銘倒數著時間,為這姑娘惋惜,畢竟他還是第一次看見敢和江歲叫板的女生。
齊月不敢看江歲的神情,單是看著對麵陳銘的麵部表情就知道事情嚴重性。
齊月害怕事情鬧大,抓住宋絨的手往前走,“好了,陪我去醫務室吧。”
宋絨跟著齊月往前,“算他們走運。”
“等等。”大佬發話了。
陳銘懸著的心終於死掉了。
陳銘在內心祈禱江歲能看在對方是女生的份上手下留情。
畢竟這哥現在正在氣頭上,誰也不敢勸。
齊月也不知道自己哪來的勇氣就將宋絨護在身後,抬起頭盯著江歲,等待江歲的下一步動作。
江歲看著齊月,她的眼裏帶著害怕和堅決,好似一個要上戰場的士兵。
然而江歲卻極為平靜,仿佛在訴說一件再平常不過的事情:“這位同學,我陪你去醫務室。”
場麵再度陷入死一般的沉寂,仿佛時間都凝固了。
陳銘不可置信地張大了嘴巴,似乎聽到了一個天大的笑話。
他覺得就算是天塌了,江歲也不會說出這樣的話,然而江歲卻說出了口。
陳銘平複了心情,弱弱地問:“歲哥,你不生氣?”
江歲淡漠的視線掃向他,“你哪隻眼睛看見我生氣了?”
陳銘聳聳肩,暗自回懟,我哪隻都看到了。
確認江歲真的沒有騙人,宋絨同意讓他陪齊月去醫務室,而自己則留下來教育陳銘這小子。
陳銘哀怨地看著江歲,“喂歲哥,你就這樣把我賣了?”
江歲背朝他揮了揮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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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走在去往醫務室的途中,誰都沒有出聲,齊月走在最前麵,江歲則緊隨其後。
齊月心裏別扭,但還是停住腳步,轉身麵向江歲:“江歲同學,我自己可以過去,你可以不用送我,謝謝你。”
江歲卻沒回答,反而問起她的傷口,“你感覺怎麼樣,還疼嗎?”
齊月微微一笑,“好多了,謝謝你。”
江歲還是將齊月送到了醫務室,等校醫給齊月包紮好。
傷口處理好後,兩人一同出門,江歲走之前回頭看著齊月的眼睛叮囑她,“同學,你自己回教室小心一點。”
齊月點點頭,回答“好。”
江歲走後,齊月鬆了一口氣,感受著手掌上傳來的疼痛。
其實還是挺疼的。
江歲此時恰好回頭看見不遠處的小姑娘站在原地查看自己的傷口,唇角牽起一絲笑意。
內心隻有一個念頭,這姑娘還挺堅強。
晚自習時間過得飛快,齊月收拾好書本就回了家。
“奶奶,我回來了。”
齊奶奶從沙發上站起身,衝齊月和藹一笑,“月亮,今天累嗎?”
齊月搖搖頭,也笑起來,“不累。”
她刻意遮掩住受傷的手掌,不讓奶奶查出端倪。
齊奶奶點點頭,回複:“那就好,那就好。”
齊奶奶又歎了口氣,表情為難猶豫,掙紮幾下還是開口,“月亮,今天房東來找我了,說這房子不能租給我們了。”
齊月看著齊奶奶不安的表情心裏難受,她拍拍齊奶奶的手以示安慰:“沒事,奶奶,我這幾天再去找找其他房子,您就別擔心了。”
齊月安撫好齊奶奶,就開始思考解決辦法。
現在這樣便宜的房子不太好找。
她躺在床上翻了個身,希望能在這幾天找到合適的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