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天前殿下因為塌方掉進了地底,出來時一身的傷讓人心驚肉跳,但截止今日那些個傷已經連痕跡都找不見了。
“那位裴小公爺傷的可是右手?”定國公主突然開口,聲音是慣有的宛如冰霜般的涼薄,她眼也沒抬,隻根根分明的修長羽睫微微閃了閃。
“…是——”魅一看了一眼殿下手腕上的傷口又趕緊移開視線,眉頭皺了皺:
他晚間出去了一趟剛剛返回來,正好殿下泡湯出來他便進來伺候,然後就發現殿下手腕有道血痕,像是被鋒利的利器劃傷的。
今日伺候殿下沐浴的不曉得是誰,竟然讓殿下受了傷,真真兒是該死了,看他待會兒如何收拾他們。
“右手啊…嗬嗬…有趣…”定國公主突兀的低笑出聲來,魅一一聽自家主子如此笑,頓時有些頭皮發麻。
“主子,你——”
“給本宮上藥吧!”定國公主突然抬眼睨了魅一一眼,然後施施然的將受傷的手腕平放在榻沿兒上。
魅一如蒙大赦,他垂著頭趕緊上前幾步在榻前跪下來,至懷裏掏出上好的金瘡藥準備給殿下手腕上的傷口上藥,整個過程絲毫不敢正眼看殿下的臉。
“東西呢?”定國公主幽幽開口。
因為泡溫泉的關係,定國公主的臉上今日並沒有絲毫脂粉和妝容,少了幾分讓人不敢直視的妖異和詭譎。
她麵容俊美昳麗宛若天成,膚色如玉氣質出塵,一雙狹長的狐狸眼眸光瀲灩,黑漆漆的眼珠子空靈清冽,仿佛沒有溫度卻熠熠生輝的黑曜石。
聽見主子的話,魅一趕緊又從懷裏掏出白色瓷瓶恭敬的雙手奉給定國公主。
白色瓷瓶不算太大,隻比裝金創藥的瓶子要略大些。
定國公主拿著瓶子看了會兒,然後單手靈活的打開瓶蓋,然後就見她一仰頭,將瓶子裏的東西一口氣全數咽了下去。
空氣中頓時彌漫出一股淡淡的血腥味兒。
魅一對此視若無睹,他跪在那兒垂著頭動作輕柔小心翼翼的給定國公主手腕上藥,然後又動作迅速的纏上白色的幹淨紗布。
“主子,擦擦嘴吧——”魅一接過空了的白色瓷瓶重新揣回懷裏,他瞄一眼主子淡粉色的唇瓣上沾染的一處鮮紅的血漬忙不迭的遞上一塊幹淨的白色手帕。
“有用嗎?”待定國公主擦完嘴魅一接過沾血的帕子退後兩步將帕子放在一旁的矮櫃上才躬身立在榻前有些著急的詢問自家殿下。
定國公主不知何時已經盤腿坐在榻上,隻見她雙目微微闔著,一雙玉白修長的手隨意的擱在兩隻膝頭上。
她沒有搭理魅一,魅一也沒敢再問,隻輕手輕腳的挪到一旁靜靜的守護著。
他跟在殿下身邊已經十多年了,是名副其實的老人了,整個鶴衛司數他跟在殿下身邊最久,其次就是魅二,魅二比他晚兩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