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九清沒敢久留,匆匆看了兩眼後就趕緊離開了主墓室,以往看盜墓類的電影,這地底下多的是蛇蟲老鼠之類的生物,其中蛇是他最懼怕的生物,沒有之一。
不過說來也奇怪這一路他竟然連半隻老鼠都沒有看見過,仿佛都冬眠了似的。
也不知走了多久,空氣裏越來越潮濕了,裴九清出了一身的冷汗,隻覺得呼吸越來越不順暢了,他扶著一塊潮濕的鍾乳石停下來喘息著低喃:
“走不動了!走不動了……呼呼……我去!那是——"
裴九清捂著胸口用力的呼出了一口氣,就在他絕望放棄時竟然柳暗花明,老天給了他一個巨大的驚喜,在鍾乳石遍布的石林交錯間他發現了一條河,一條地下暗河。
他竟然也能撞大運啊?真是太難能可貴了!裴九清在心裏默默吐槽。
顧不上洗淨雙手他急切的俯下身去捧水喝,一口氣喝了個小半飽才停下。
"沿著這河不知能否走出去啊?"裴九清坐在岸邊打量著這條地下河,河麵大約隻有兩尺寬,他處的位置算是河流的下遊,河麵也是最窄的,往上不遠,河麵最寬闊處,有小型的溫泉池大小,空氣中沒有風,隻有淡淡的薄霧飄舞,如絲如縷,靜謐安詳。
忽略周圍死一般的寂靜,裴九清真心覺得這裏能算得上是世外桃源了。
突然一陣嘩嘩水聲打破了寂靜,縹縹緲緲的薄霧之間,一個白花花的身影鑽出水麵,裴九清尋聲望去,下一秒呆立當場。
那光裸在外的肌膚瑩潤的宛如頂尖兒的羊脂白玉,肩頸和背部的線條優美流暢……
"看夠了嗎?"
光裸的出浴美人轉頭詭異莫測的瞅了一眼裴九清,妖異的眸子微微眯起,如墨線勾勒出的精致眼尾揚起一個魅惑至極的弧度,被河水浸潤的發絲和肌膚愈發地顯得她容貌灼灼,氣質如妖,魅色橫生。
裴九清仿佛被蛇咬了一口似的,他倏然背過身去,低啞的嗓音在半空中劈了好幾個叉,
"你你你……你在這兒……幹什麼?!"
"沐浴。"女子視他如無物悠悠然的找了塊石頭坐下,河水不太深,剛剛到女子鎖骨下,她完全無視裴九清的窘迫,靠著身後的鍾乳石徑直閉目打坐起來。
"哦——沐浴啊。"裴九清恍恍惚惚的重複一遍,仍是心有餘悸,他以為那人拋下他獨自走了,誰知竟然又以這種不可思議的方式突兀出現在他麵前。
"你在這裏沐浴?"裴九清突然轉過身,聲音比起之前要高亢許多,他遠遠的瞪著正泡在水裏閉目養神的女子,
"你你——"
裴九清你了半天沒吭哧出下文來,你姥姥個腿兒啊,他剛才喝了那麼多水竟然都是人家的洗澡水嘛?
我去!要不要這麼欺負人啊?
裴九清攥緊了拳頭又無奈鬆開,鬱悶的胸口劇烈起伏,下一秒他疼的捂住胸口跌回地上。
算了算了,洗澡水就洗澡水吧!反正已經喝下肚了也沒辦法了,眼下最重要的是他得把自己的傷口清洗一番,然後重新上藥包紮。
裴九清咬著牙花了不短的時間才把繃帶解開,準備就在這兒清洗傷口,他是沒膽子跑去上遊的。
他順手將滿是血漬的腥臭繃帶扔到一邊,然後從白色裏衣上撕下一塊,蘸了水小心翼翼的擦洗著傷口邊緣的血漬和髒汙,大約用了一刻鍾才勉強清洗幹淨。
將止血藥粉撒上傷口,強烈的疼痛讓裴九清腦子裏一抽一抽的疼,他沒忍住哼出了聲,也顧不上其他了,把整個裏衣下擺全部撕下來充當繃帶費力的纏繞在胸前。
做完這一切裴九清整個人幾乎完全虛脫了,他蜷縮著身體靠在石頭上,閉著眼睛等待著這痛不欲生的疼痛感過去。
突然,他心髒猛的一縮,莫名的驚悚感瞬間讓他汗毛直豎,裴九清赫然睜開雙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