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黎思好卻沒有聽懂他的意思，“你說什麼？”
顧白低笑一聲，“你這麼笨，大學到底是怎麼考上去的？”
“啊？”
顧白將額頭抵在她的額頭上，嗓音低沉沙啞，似乎有些壓抑。
“十幾年前那個晚上，送你去醫院的那個人是我，我抱著你走了十多分鍾，你竟然連我長什麼樣都沒記住，真沒良心。”
聞言黎思好整個人都僵住了，腦子裏那點春色瞬間被拍飛了。
她一把捧住他的臉向後退了退，瞪圓一雙眸，滿目震驚以及不可思議的神色盯著他。
“你說什麼？你再說一遍？”
兩人四目相對，顧白注視她的雙眼，一字一句道：“那個人是我。”
黎思好忽然紅了眼眶，腦袋似乎都有些不夠用了，她已經完全不會思考，興奮，激動，懊悔，幾乎所有的情緒都聚集在一起。
“可，可你，你是市高的學生，怎麼會穿三高的校服？”
“下雨，衣服都濕了，借的朋友的校服，沒想到會遇見你。”顧白低聲向她解釋。
黎思好死死的盯著他許久，視線都開始模糊，眼淚順著眼眶落下。
“是你，竟然是你，那多久你在我身邊，我都沒有認出你，我還把人給認錯了，我真……”
顧白低頭吻上她的唇，他能理解她此時的心情，為什麼會對李承翰忠貞不渝，非要等他學成回來，是因為她將他認成了他。
這一夜要多瘋狂就有多瘋狂，要多纏綿就多纏綿，要多溫柔就有多溫柔……
顧白看著她已經累癱入睡的人，他吻了吻她的額頭起身離開了房間。
坐在客廳的沙發，身體積累，可精神卻十足。
當年他喜歡她，而她卻喜歡李承翰，他有自己的驕傲，也不覺得自己會比不上李承翰。
驕傲使然，當年更是連問都沒有問上一句，問她為什麼會喜歡李承翰，喜歡到非他不可，願意等他回來、如果他當時問了，她一定會說原因，如果早知道，他早就糾正錯誤，不會白白蹉跎了這麼多年。
他看了一眼茶幾上的那張支票，目色漸暗。
區區五千萬怎麼夠？
他就算賠上全部身家也不夠。
白白占了他的東西這麼久，還想全身而退，哪來的道理。
於是他深夜三點半的時候打了一通電話過去……
第一遍沒人接，第二遍才想起略帶怒氣的聲音。
“知道現在幾點嗎？什麼事不能天亮再說？”陸庭深靠在床頭，偏頭看了一眼將頭蒙住的人，安撫性的拍了拍她的肩膀，抬手捏了捏眉心，語氣非常不好。
如果不是他了解顧白這個人，不是重要的事也不會這個時間給他打電話。
不由想起這段時間的傳言，看來十有八九是真的了。
“有事說事，沒事掛了。”
“有個事，幫我處理一下。”
還真有事……
於是陸庭深沉默了片刻，聽他沙沉嗓音還以為多大的事，一時半會應該也說不完，於是輕手輕腳的下了床，靠著牆壁開口。
“說。”
陸庭深聽聞之後沉默了好一會，“李承翰是誰？有點耳熟。”
“黎思好的前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