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整個人都傻在那裏,這個突來的吻帶著強烈的侵略性攻城掠地,卻不像是一時的情不自禁更像是早有預謀。
仿佛是積攢了千年萬載的山洪,在一時之間爆發。剛才裴市長先生還是一副謙謙有禮的紳士模樣,此刻卻以絕對占有的姿勢摟住她。
他的口中還有殘餘的奶香,她想抗拒,卻已經被他精準的攫取到她的嘴唇,不給她片刻遲疑反抗的機會。
她伸手要推開他,可是下一秒,身體已經被緊緊的抱住,身體相觸的一瞬間,他們兩個人同時顫抖著,幹淨清爽的熟悉的男性氣息撲麵而來,他的動作堅決,眼中的清明堅決的索吻讓她顫抖。
他們曾經不止一次的接吻過,從沒有像這次一樣,他的眼睛睜大著不放過她臉上的每一寸表情,這種吻法簡直是要把溫語整個都吞下去,仿佛要把她揉進他自己的身體,從此成為他的一部分。
她被嚇住了,一動不動。他忽然溫柔了下來。
“丫頭,下次別再離開我了!我其實也很怕的!怕自己找不到你!”他看著她,注視著她,一瞬不瞬,然後他的頭慢慢地低下來,他的聲音仿佛就響在她的耳側。
這句話似乎突兀而毫無意義,可是,溫語的心卻莫名地安定了下來。
好像她的身下真的有一個寬大的網,任何時候,任何地點,都能穩穩地接住她,讓她遠離不安,遠離顛簸。不再奔波,有枝可依。
淺淺的吻落在了她的眼皮上,她下意識地合上眼睛,眼前一片漆黑,身體更如懸浮在虛空之中,溫語的手緊緊地抵在他的胸膛。而他的吻,也順著她的眼睛,一點點,移到鼻梁、鼻尖、唇、下巴、再一點一點地,遊離下去……
溫語的身體繃得很緊,那種極端虛無的感受,讓她不明所以,裴少北的吻很輕很輕,輕如柔軟的羽毛。在她的皮膚上一掠即走,驚起一層寒栗,浮出來,敏感地顫栗著。
溫語的眼睛閉得很緊很緊,睫毛輕顫,她的身體從未像此刻那樣敏銳過。仿佛置身在一個危機四伏的狂野裏。他的吻是狂野裏滑過的風。
裴少北的手終於移到了她的胸口,很緩慢,慢到無法想象的地步,以至於溫語不得不去仔細地感受他的手指的溫度,透過衣料,漏過他的指縫,那熾熱的感覺襲來,她咽了下口水,手下意識地抓住他的手。
裴少北停下動作。
他輕輕地按住她的手,十指交纏,與她握在一起,再緩緩地,緩緩地,挪開她的手。
“隻摸一下!”他從她的脖子邊移到了她的耳邊,呢喃般,很輕很輕地說。“老婆,尺寸大了一個號是不是?”
溫語一下子打了個激靈,她流產後,身體瘦了很多,可是不知道為何,胸部卻真的大了一個尺寸,這個男人居然摸出來了!
不可否認,他的動作嫻熟得讓人害怕,他的每個動作,每個呼吸,都那麼精準地讓她戰栗卻不抗拒。她也隻有過他一個男人,她那麼愛他,自然抵抗不住,但,她不覺得現在這樣親密是好事!他若真的愛她,必然會尊重他!
“好了!不逗你了,吃飯!”他終於放開了她,讓她回到她的座位上,繼續幫她布菜。
吃過飯後,已經是晚上的八點多。
裴少北去買單,現錢買單,酒店老板親自來送賬單,“裴市長,您第一次帶夫人過來,這頓我請了!”
裴少北卻淡笑:“宮總,若是不讓我買單,那我下次可不敢帶我愛人過來了!”
溫語抱著香水百合立在裴少北的身側,看他跟人談話。
那宮總打量了一番溫語,陪著笑對裴少北道:“裴市長,你這就真的打了我的臉了,您帶夫人來吃飯,哪裏能讓您破費呢!”
“宮總,按規矩辦事!”裴少北卻堅持要全額付款,酒店老板實在無奈,最後隻好聽吩咐收錢。
溫語沒想到裴少北會把自己暴露在外麵,有點錯愕,被裴少北牽著手離開,大廳裏剛好遇到一個中年男子,那人一見到裴少北,又看到他身後的溫語,頓時明白什麼,笑著道:“裴市長,您可真是新好男人,帶夫人出來吃飯!”
“好說,劉市長,這是我太太!”裴少北轉頭又給溫語介紹道:“丫頭,這個是分管文教衛生的劉市長!”
“您好!”溫語平靜而禮貌的打了聲招呼,並沒有伸手握手,她知道社交禮儀中,女人不伸出手去,男人是不會主動伸出手來握手的!
她不太習慣跟陌生男人打交道,隻是明顯可以感覺到這些身處在官場的中年男人個個都是目光毒辣,一眼就看出她跟裴少北的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