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餘暉的腦海裏,現在出現了無數個疑問。到底在自己昏迷的這段時間裏發生了什麼?難道真的如朱化成所說自己的家人出了毀滅性的車禍?朱化成不讓自己回到家鄉難道隻是因為怕自己觸景傷情?為什麼朱化成得眼神總是像在躲避什麼東西?為什麼現在自己的記憶有時恍恍惚惚,很多過往的細節記不清楚?
餘暉心想,這些東西總有一天自己會查清楚的,現在應該養精蓄銳,等自己記憶慢慢恢複,再來調查。
餘暉的大學通知書已經郵寄過來了。大學通知書上的幾個大紅字特別醒目:地藏大學。
餘暉對於地藏大學早有所聞,地藏大學是全國最偏僻的大學,他處於青海省一個叫做伍藏的縣城的郊區,靠近地藏山而得名。這個地藏山把地藏大學圍成了半弧狀,加之偏僻,就仿佛是與世隔絕一般,地藏大學是一所綜合性大學,它比較特別之處就是內設有很多奇怪的民族醫學以及藏文研究,梵文學等特冷門的專業。這所大學很少有人報考,每年的錄取生都是調劑的或者家庭貧窮的,或者說想混個本科學曆的學生。
朱化成把餘暉送到了火車站,餘暉坐火車來到了青海。
餘暉坐了兩天火車來到了青海,在榆陽市下車,然後又坐長途汽車找到了伍德這個偏僻的縣城。這個偏僻的縣城,充其量隻是一個貧窮鄉鎮的摸樣。到了這裏,餘暉開始發愁了,這裏根本沒有通達地藏大學的公交,隻是看到很多的出租車停在那裏,這些的哥就像是尋覓獵物一樣眼睛轉的滴溜溜的。餘暉最不想跟這些黑出租司機打交道,因為他們都是老油子,你要是坐上他們的車,兜裏的不知道什麼時候就變成樂囊中物,更有甚者,人身安全也得不到保障。
餘暉在這個伍藏上吃了一點雜麵,然後又等了半天,看見已經到了下午五點半了,沒有發現一班通往地藏大學的汽車。這個時候,他詢問了一下路人,路人說:“你們這些年輕人,真是想不開,到這鳥不拉屎的地方幹嘛,這裏通往地藏大學的車很少,而且都是早晨9點前,你現在已經過了點了!”
這個時候一個身材魁梧的黑車司機走了過來,說道:“小夥子,坐車吧,你是去地藏大學的吧,我是本地人,拉你便宜!”餘暉內心早就察覺這些人沒有誠意,純粹是為了多蹭些錢。這個司機好像看出了餘暉的心思,然後說:“你等上一天也不會有汽車的,還是跟著我的車吧。
餘暉望了黑車司機一眼,無可奈何的說道:“好吧,我就坐你車,你盡快帶我去地藏大學!“黑車司機幽幽的笑了一下,然後對著餘暉擺了一個上車的手勢。
餘暉在上車前問道:“大約多長時間能到,得多少錢?”
黑車司機說:“得至少40分鍾,大約50元左右,不過這個具體得計程!“
餘暉隱隱約約感覺到黑車司機早就設了一個圈套等著餘暉去鑽,但是餘暉竟然沒有一點害怕的意思,因為他感覺到自己體內仿佛有一種神奇的力量支撐著自己的信心,餘暉淡定的做在了後排座上。
黑車司機好奇的打量了一下餘暉,然後輕蔑的笑了笑,看著這個又瘦又斯文的男生,內心想,看我怎麼裏裏外外扒你的皮。這個時候的餘暉仿佛一尊雕塑,紋絲不動,但是他的內心卻似乎有一種力量,敏感的覺察到了這絲輕蔑,就像是一個信號接收器一樣,把黑車司機的輕蔑情緒完整的接收到了大腦,這種能力,對於餘暉來說,天生就有,輕車熟路。
汽車在路上行駛著,離著中心縣城越來越遠,人際越來越荒寂,遠遠的,映入眼簾的是一座環形的山,這座山就像是一個人伸出臂膀,抱住了某個東西,而在餘暉的視線上看,目前隻能看見環形山的背部。
汽車行駛了30多分鍾了,餘暉問道:“師傅,還有多長時間才到?我看見地藏山不遠了,應該馬上到了吧?”
黑車司機輕哼了一聲,然後說道:“奧,還早來,雖然你看見了外麵的瓢,但是裏麵的瓤你還沒見到,還得一段時間呢!”然後黑車司機開始吹起來口哨,這輕浮的聲調仿佛在暗示:到了老子的地牌,跑多遠老子說了算!
出租車還在跑著,餘暉看見計價器上已經顯示80元了,但是黑車司機連看都不看餘暉一眼。這個時候餘暉發現了一個現象,黑車司機玩起了兜圈子的把戲,抄著近路不走,竟然明目張膽的圍著地藏山兜起了圈子,邊兜圈子邊饒有興趣的點著了一根煙,猛抽一大口,然後伸著鴕鳥頭吞雲吐霧。餘暉實在看不慣他的這個德行,他心裏想,看我這次怎麼好好整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