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蔣舟驚呼，“你……你……”
老人突然啞然一笑，聲音如同蒙塔的聲音一般嘶啞難聽，“你覺得我作為一位那支族受人尊敬與愛戴的祭祀，會做出這樣的事情嗎，年輕人，遇見事情不要總是想當然，這樣下去的話，會吃虧的。”
周珂一愣，伸出的手臂懸在半空，剛才積攢起來的銳氣消失的一幹二淨。
“好吧，我可以指引你們一個方向，至於能不能走下去，就隻能靠我們偉大的神靈給不給你們機會了。”
周珂和蔣舟麵麵相覷。
老人把頭低的很深很深，說話時嗓子似乎就要從嘴裏蹦出來了。
“我知道你來這裏的原因，這也是我給你的第一次指引，”老人繼續說道，“回到那個村莊，調查出巴納的死因，你們就會從中得到一些答案，記住，你們隻有不到一個月的時間。”
“巴納？那個被人割下頭顱的小男孩名字叫做巴納？”周珂喃喃道。
“調查巴納的死因！”蔣舟失聲說道，“這到底是什麼意思！我隻是一個記者，又不是偵探，刑警，這些事情應該交給他們做才是。”
老人沒有理會蔣舟的話，低著頭，再次緩緩地蜷縮在被窩裏，做出送客的意思，留下了最後一句話，“去吧，生死由命，我已經給了你們指引，至於能不能破解，就要看你們的造化了。”
蔣舟和周珂默然。
“蒙塔，送他們回去。”
“不用，我能記住路。”周珂抬起右手，拇指和中指撚了墊之間還未幹的苔蘚，周珂的回答令蔣舟很是驚訝。這鬼地方，雖然蔣舟已經是第二次來這裏了，但是依舊是一頭霧水的，如若是自己走在林子裏無論如何都出不了林子的，而周珂卻拉著蔣舟不由分說地出了屋子。
“你以前來過這？”蔣舟小聲地問道。
“沒有。”周珂鑽進了林子，再次用手碾壓著樹林裏生長在高大樹幹的苔蘚，臉上露出自信的笑容。
“那你是怎麼知道樹屋裏那個老人是被人追殺的。”相比於怎麼走出林子，蔣舟先拋出來第一個比較感興趣的話題。
“猜的。”
“怎麼猜的？”
“看書，然後猜的。”
“你能不說廢話嗎，我就不喜歡你這一點。”
“你的意思是我身上除了這一點你全都喜歡是不是。”
“沒工夫跟你瞎貧，你快告訴我。”
“那好，我之前跟你說過靜靜爸爸的事，你還記得吧，上大學的時候我選修了民族曆史課程，特別查閱了一些關於樊山那支族的一些資料。”
“怎麼講。”
“現代文明對於一些少數民族特別是稀少民族產生了巨大的衝擊，外來文明跟本地文明互相碰撞，族人的文明程度得到了提升，就會同本地文明產生不信任感，最顯著的特點是等級地位的衝擊。”
“你講明白點嗎，聽不懂。”
“其實這種文化衝擊不光是那支族有，很多名族都有，舉那支的例子來說，祭祀是被聖人選中的，德高望重，被族人所尊敬，其言行話語擁有絕對的權力和威信，甚至可以說是祭祀領著整個民族的動向，祭祀的下麵才是族長，管理者一些雜七雜八的事情，但是外來文明入侵之後，族長可以規劃為鎮長，村長，但是根本就沒有祭祀這個職務，當如此情況，再遇見一個有野心的族長，完全可以找個借口做掉祭祀，自己堂而皇之地坐在族內最高的位置上，因為，在這之後，就不會再有祭祀的出現，所以我猜，肯定是那支的族長派人暗殺掉祭祀，導致老人不得不龜縮在林子裏。”
“你就這麼肯定？”
“我調查過數十個世界範圍內稀少民族的曆史資料，無一不是如此。”
蔣舟默然，緊緊地跟在周珂的後麵，沉默了幾分鍾後，蔣舟說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