譚會茹笑了笑,想起往事,她這個旁觀者自然覺得有些好笑,“啊讓家裏麵一直都是從政的,他爸就他兩個兒子,一直想他跟他哥哥從政,互相扶持。可是啊讓不喜歡官場,也不想借著他老子的蔭蔽,所以就決意從商。那會兒啊讓才來常駐在a市這邊。”
說著,譚會茹頓了頓,身體往後靠了靠,換了個舒服的姿勢:“啊讓有個表妹,叫蘇可茵,比啊讓小了三歲,當年剛好大學畢業,說要到啊讓公司來支持她表哥。啊讓家裏麵男丁多,從小對這麼一個表妹就跟寶貝疙瘩一樣,蘇可茵來不來幫忙不重要,人到了a市,啊讓自然是要看好的。”
“不過那段時間啊讓公司剛起步,實在是忙得很,啊讓沒什麼心思照顧這個表妹。他那時候跟阿遠關係好,就跟阿遠打了個招呼。你知道阿遠那個人的,看在啊讓的份上,阿遠倒是帶過蘇可茵出去玩,也就一兩回。可就這一兩回,蘇可茵就看上阿遠了。”
譚會茹難得苦笑了一下:“這個蘇可茵其實也是一個很天真的姑娘,喜歡阿遠一點兒腸子都不繞,第二天就開始追阿遠了。阿遠那會兒討厭女人,對蘇可茵忍讓也是看在啊讓的份上。啊讓整天忙公司,也不清楚自己的表妹跟自己兄弟之間發生了什麼。”
“後來有一回,蘇可茵不知道聽了誰的餿主意,說給阿遠下藥,阿遠暴怒了,可能說了些不好聽的話,蘇可茵一時想不開,就跑去割腕自殺了。啊讓接到電話的時候,蘇可茵剛被送進去搶救,他之前就跟阿遠在醫院打了起來,我跟他姑姑怎麼勸都勸不住。”
“蘇可茵搶救回來之後就被接回去北京了,啊讓也被他老子教訓了一頓,回來之後說阿遠沒拿他當兄弟,一點兒麵子都不給,害得他差點兒就沒了表妹了。”
譚會茹說完,天已經黑了。
寧歡起身開了燈,她裝了一杯水遞給譚會茹:“舅媽,喝口水吧。”
譚會茹伸手接過,抿了一口水:“事情就是這樣的,兩個人都強,就一直鬥到現在了。”
寧歡聽了之後,也不禁有些感慨。
其實說這事情誰錯了,好像誰都沒有錯。
沈時遠不喜歡蘇可茵,拒絕她無可厚非;可蘇可茵年少天真,想不開自殺;顧成讓護妹心切,也說得通。
如果非要說誰錯的話,大概就是三方都太年輕了,處理事情不成熟。
如果蘇可茵當初沒有聽信他人用這麼損的招數,沈三少估計也不會這麼不留情麵;如果沈三少當初的話可以軟一點,蘇可茵大概也不會想不開去自殺;而顧成讓如果可以稍稍冷靜一點,將前因後果了解清楚,也就不會將一切都歸咎到沈三少的身上了。
寧歡沉思了一會兒,“舅媽,那蘇可茵怎麼了?”
譚會茹哼了一聲:“她早就想開了,小姑娘,年紀輕輕臉皮薄,被心上人羞辱了,一時想不開。前年她就結婚了,去年還生了個大胖小子。”
寧歡挑了一下眉,輕笑了一下:“怪不得。”
譚會茹有些奇怪:“怎麼了?什麼怪不得?”
寧歡抬頭對她笑了笑,也沒有瞞著:“我剛跟三少在一起的那一年,有一天晚上,顧少爺的車直接就對著我們撞上來了,後來幾次兩個人碰上了,也是劍拔弩張,分分鍾要打起來的樣子。不過這兩年,顧少爺的態度好像好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