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腹在她眼睛的邊上擦了擦,他低頭在她的眼睛上麵吻了吻,然後貼著她的脖低聲開口:“寧歡,我隻是難受。”
一個大男人抱著自己難受,換了哪一個女人都受不了。
寧歡向來就受不了他撒嬌的,可是沈時遠不知道的是,她最受不了的是他示弱的時候。
從前明知道是他裝的,她還是會心疼,更別現在了。
她知道他難受,是真的難受。
她不會安慰人,就算跟他在一起這麼久,她學得最多的就是抱抱他。
如今,她也隻會緊緊地抱著他,任憑自己的感覺感口:“不難受的,沈太太在你身邊呢,三少。”
沈時遠沒有話,隻是抱著她的力氣,幾乎是將她整個人嵌進自己的身體裏麵。
寧歡心疼得不行,卻也知道,自己要忍住情緒,不然隻會讓他更加的難受。
五月的風不斷地吹過來,兩個人誰都沒有話。
誰都有脆弱的時候,沈三少也不例外。
寧歡慶幸的是,自己是這個男人的軟肋,但也能成為他的盔甲。
寧歡睜開眼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了,陽光已經很亮了,落下的窗簾也沒能把光線全都擋住。
她動了動,摸到手機看了一下時間,才慢慢想起昨天晚上的事情。
她也不知道自己昨天晚上和沈時遠在陽台裏麵到底站了多久,最後的印象就隻停留在沈時遠的那一句:“寧歡,我隻是難受。”
盡管是過了一個晚上,寧歡現在再想起那一句話,還是覺得無比的難受。
放下手機,寧歡起身去洗漱。
接到林致遠的電話的時候,寧歡正打算去公司找沈時遠。
這兩天沈時遠的情緒很不穩定,她能夠感覺出來。
結果還沒有等她過去公司,林致遠就告訴她,沈時遠去了沈家。
寧歡眉心一跳,上了管家準備好的車讓司機馬上開去沈家別墅。
自從沈東成公開和沈時遠斷絕關係之後,她和沈時遠已經有快兩個月的時間沒有回去沈家了。
車剛停在別墅的門口,寧歡看到那同樣停在門口的兩輛黑色轎車的時候,知道事情不妙了。
她連忙推開車門跑了進去,剛跑了半層的樓梯,樓上就傳來了重物落地的聲音。
她心頭一跳,連跨著兩步的樓梯一直往上跑。
跑到二樓客廳她才看清楚目前的情況,沈時遠站在沈東成右斜方五米不到的位置,一旁一個婦女被壓著跪在他的身旁。
他腳下四周有碎掉的紫砂片,還有一盒大紅袍,不要想都知道是誰的手筆了。
而這個時候的沈時遠,臉上的表情冷得如冰一樣,那雙平日裏麵含笑的眼眸裏麵此刻全都是陰翳。
寧歡微微一顫,抬腿走到他的身旁,開口叫了他一聲:“三少?”
他沒有看她,隻是對著沈東成扯了一個諷刺的笑容:“既然老爺這麼喜歡她,那我就把她留給你好了。”
他著,對著壓著女人的兩個人看了一眼,頭微微一片,那個女人就被推搡著到了沈東成的跟前。
男人一用力,那女人直直地撲進了沈東成的懷裏麵,就連一旁的人想要攔著都來不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