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歡，你——！”
李藝然被人壓著，想開口，可對上男人臉上那似笑非笑的表情，她突然渾身一顫，接下來的話一句都不出來了。
徐文清已經被嚇哭了，她一向膽就沒有李藝然的大，如果不是李藝然，她對寧歡最多就是嘴碎一下，哪裏會做出偷拍還造謠的事情。
可是李藝然不一樣，她家庭環境不錯，進了大學之後被寧歡搶了風頭，喜歡的男生喜歡寧歡不喜歡她，從一開始李藝然就對寧歡很大的意見。
第一次偷拍寧歡的時候，徐文清也害怕過，也曾經愧疚過。
可是當她得知自己暗戀的學長居然在追求寧歡的時候，那些害怕和愧疚就變得微不足道了。
學校的校長和李藝然的爸媽是朋友，當初事情發生了，很多證據已經被銷毀了。
可是今天，沈時遠一下就把當年的事情全部重新挖出來了，她們就算是想要死不承認都不行。
可盡管是這樣，徐文清也一句話都不敢。
兩年前，她就親眼目睹了從沈時遠包廂被抬出來的女人是多麼的慘。
寧歡看著跪在自己跟前的兩個人，她彎身下去一把拽著李藝然：“為什麼？我什麼地方得罪你了？”
李藝然現在真的是知道害怕了，看著寧歡，哪裏還敢向以前那樣：“因，因為劉振喜歡你。”
寧歡臉色一僵，她突然覺得可笑：“我根本就不認識他！”
“但——”
李藝然似乎想些什麼，可視線落在寧歡身後的男人身上，她整個人顫了顫，一句話都不敢了。
她哪裏還敢些什麼！
“那你呢？徐文清，也是因為你喜歡的人喜歡我嗎？”
“對，對不起，寧歡，我，我真的知道錯了！”
她伸手抱著寧歡的腿，哭得可慘了。
可寧歡卻一點兒都不覺得她們慘，就因為這樣嗎？
懷璧其罪。
她大學裏麵一向都是潔身自好的，根本就沒有接受過任何男生的示好！
剛開始的時候她拒絕人還會留點情麵，那時候她也還對大學有向往。
可是班上的人根本不喜歡她，在路上碰到同班同學，就算是擦肩而過，她們也不會跟她打招呼。
高中的時候因為寧芷晴，她在學校的名聲不好，所以人緣不好，這也就算了，可是上了大學也這樣。
她一天比一天謹慎，害怕自己的言行會讓他們討厭，所以後來拒絕人的時候，她有時候連見都不會見人。
她什麼都沒有做錯啊！
寧歡真的從來都沒有像今天一樣，覺得可笑。
事實上，她也笑了。
笑著笑著，心底卻更加的難受。
“寧歡。”
沈時遠叫了她一聲，她怔了怔，看著他，有些茫然：“三少。”
“你想怎麼樣處置她們都可以。”
她眨了眨眼睛：“可是我不知道要怎麼處置她們啊。”
處置她們能讓那些發生過的事情沒發生嗎？
處置她們能夠還給她一個安靜正常的大學經曆嗎？
不能，什麼都不能。
寧歡看著他，從前清亮的眼眸裏麵如今全都是迷茫，就好像是誤入了林中深處的鹿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