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歡芒果過敏,最嚴重的時候都已經休克送醫院了。
這一次並不算什麼,不過是起些熱疹,她忍一忍就能夠過去了。
但是那些人,還是不想讓她好過。
幸好沈三少拿了藥膏幫她抹了,不然她忍不住,就要抓破皮了。
車廂裏麵一直都是沉默的,寧歡有些不安。
她能感覺到,李藝然和徐文清兩個人還是跟以前一樣,恨不得將她拉到地獄的深淵。
如果今天晚上不是沈時遠的話,或許她不僅僅是過敏這麼簡單的事情了。
一旁的沈時遠握著她的一隻手,也沒有說話,平日裏麵臉上總是漫不經心的,現在卻沒有半分的表情,整張臉隱在那忽明忽暗的燈光中,涼薄又刺骨。
寧歡側頭看了他一會兒,半響,才開口:“李藝然和徐文清,是她們兩個人。”
她說這話的時候,聲音一顫一顫的。
沈時遠偏頭看著她,臉色柔和了下來,抬手摸了摸她的臉:“別怕,乖寶寶。”
“我和她們在大學時期關係就很不好了。”
沈時遠注意到了,寧歡用的是“很不好”。
寧芷晴之前對她做的那些事情,她似乎都能夠鎮定自若地應對,可是現在,不過是兩個大學同學,就讓她情不自禁地恐慌。
他能感覺出來,這是寧歡從內心生出來的恐懼。
她說話的時候臉色很淡,顯然她已經在極力地克製了。可她那聲音一顫一顫的,到了尾音,甚至讓人聽出了低泣的感覺。
黑眸沉了沉,但很快,他眼瞼一蓋,眼底的情緒已經換了。
沈時遠笑了一下,抬手就把她抱到懷裏麵,也沒有問她發生了什麼:“還癢嗎?”
寧歡搖了搖頭,又點了點頭:“還有點,但我能忍得住。”
“乖寶寶。”
他抬手揉了揉她的頭,挑著眉眼漫不經心地笑著。
寧歡臉臉又紅又燙,低著頭不敢看他。
沈三少這個抱人的姿勢,真的是有點一言難盡。
他就跟抱孩子一樣讓她側坐在他的身上,隔著身下的布料,寧歡能清晰地感覺到他明顯比自己高的溫度。
車廂裏麵開了暖氣,本來就暖和,隨著時間越久,那感覺越發的清晰。
幸好,不過十分鍾,車子就停了下來了。
今天晚上發生了這樣的事情,寧歡心情十分的不好,話本來就不多,回去房間的時候洗了澡就默默地躺下去睡了。
其實睡不著。
沈時遠看了一眼床上的人,抬腿拿著手機走了出去。
書房在同一層,他走進書房,才撥了林致遠的電話。
林秘書在下午六點的時候接到沈時遠的電話就已經讓人去查寧歡之前大學的事情了,但是現在還沒出結果,三少又來電話了。
他總覺得不是什麼好事,接電話的時候聲音小心翼翼得很:“三少?”
“寧歡的事情查的怎麼樣?”
他的聲音散漫,可是卻讓林秘書顫了顫:“在查。”
“不管你用什麼方式,明天早上我要看到結果。還有——”
他說著,突然頓了頓,狹長的桃花眼突然眯了起來,眼底裏麵的笑意被陰戾取代:“再查一下寧歡的大學同學,李藝然和徐文清兩個女人。”
“好的三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