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三少說陪她去,寧歡雖然心底還是有些不安,但也消了大部分的顧慮。
那些人也就是會挑軟柿子掐,沈時遠在,她們也不敢對寧歡做出些什麼過分的事情來。
周五快下班的時候,趙穆欣突然打電話過來,問她同學聚會的事情。
“你答應了?我覺得你們班的那些人不安好心。”
寧歡想了想,還是把事情告訴她了:“三少說陪我去。”
那邊的趙穆欣沉默了一下:“不知道為什麼,我覺得你塞了我一嘴狗糧。有沈三少在,看來以後我也不用像老媽子一樣操心你了。”
趙穆欣說話一向大膽直白,聽到她這麼說,寧歡臉紅了紅:“謝謝你,小欣。”
“嘿,謝什麼呀!我也就是打個電話來問問,又不像沈三少,能直接到現場護著你。”
三句話裏麵兩句都不離沈三少,寧歡有點招架不住了:“我不說了,三少在樓下等我。”
“嘖,歡歡啊,你變了。”
寧歡連忙掛了電話,看著自己手上的手機,隻覺得無比的燙手。
這個趙穆欣,真是當狗仔當傻了,口無遮攔!
周六寧歡很早就起來了,她睡不好,因為這麼一場聚會,明明都已經過去了兩年多的事情了,她又一次想了起來。
她坐起來,整張臉都是白的。
沈三少剛好遊泳回來,看到她臉色的時候,臉上的笑意一下子就收了,走到她身邊摸了摸她的手:“不舒服?”
冰涼的手傳來熱量,寧歡怔了怔,看著跟前的沈時遠,搖了搖頭:“沒有,我做噩夢了。”
沈時遠看著她笑了起來:“嘖,就這麼點膽子,噩夢而已。”
可是噩夢是真的啊。
這句話寧歡沒有說出口,她隻是抽回手:“我去洗漱了。”
因為晚上的同學聚會,寧歡就連練舞的時候都走神。
吃完飯之後她也不去練舞了,拿了本書坐在書房的吊椅上看,可是看了很久,都看不進去。
她又開始回到了當年的狀態,整個人都是害怕和不安,如影相隨的痛苦讓她十分的難受。
她以為自己已經熬過去了,可是現在才發現,根本就沒有熬過去。
下午三點多,寧歡把書放了回去,回去房間睡覺。
這一覺也睡得很不好,剛開完視頻會議的沈時遠回到房間,就看到床上的寧歡閉著眼睛在床上叫著。
她的聲音不大,如果不是房間安靜,他也聽不到。
走過去,他才聽清楚她在說什麼:“不是這樣的!根本不是這樣的!”
她臉上的表情很痛苦,平日他一逗就紅的臉現在卻白慘慘的一片,眼角還能看到有淚痕。
沈時遠沒有見過這樣的寧歡,他抬手就將人抱了起來,握著她的說低聲叫她:“寧歡?”
“你們滾!”
寧歡是說完這三個字之後才醒過來的,眼睛一眨,一滴眼淚落在了沈時遠的手上。
她怔了怔,半響才反應過來自己正被沈時遠抱在懷裏麵。
“三少?”
“又做噩夢?”
“嗯。”
她輕聲應了一下,聲音有些啞,大概是因為她剛才壓著聲音在叫。
沈時遠看了一眼自己手背上的眼淚,那溫度有些燙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