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跟前的韓洵,寧歡眉頭皺了皺,她往後退了一步:“我不想聽。”
他不退讓,就這麼看著她。
不過半個月沒見,韓洵就好像是變了一個人一樣。
寧歡看著他熟練地點了煙,腳步慢了幾分。
韓洵抽了兩口煙,回頭發現寧歡落後自己幾步,他看了一眼手上的煙,抬腿走到垃圾桶那兒掐滅扔掉:“對不起。”
“沒關係。”
她不冷不淡地應著,和他始終隔著距離。
舞團的附近就商圈,兩個人在一家人較少的西餐廳坐了下來。
寧歡點了份套餐,低頭看了一眼自己的手機,是沈時遠的信息。
他要出差,下午出差,讓她乖乖聽話。
寧歡臉紅了紅,對麵的韓洵開口:“寧歡。”
她收了表情,抬頭看著他:“你想說什麼?”
韓洵以前雖然也不怎麼開朗,但是看起來還是個陽光向上的人。
可是就半個多月的時間沒有見,他臉上留了胡子不說,眼神也頹廢了很多。
“你真的跟沈時遠在一起了?”
寧歡很不喜歡他用質問的語氣問她的私事,她和沈時遠怎麼樣是她的事情,韓洵和她最大的交情,也就是她曾經的同事。
注意,曾經。
寧歡可能有些涼薄,可是她從來都是這樣,不喜歡的人,就是不喜歡,合不來就合不來,她不會去迎合別人,也不會要求別人迎合自己。
這樣的性格,說得好聽一點是清高,說得難聽一點是孤傲。
大學的時候她跟寢室的人鬧開了,那些人指著她罵命裏帶孤,一輩子都注定是自己一個人的。
這麼些年,她確實沒幾個好朋友。
她也習慣了,所以,對於韓洵,她沒有愧疚,也不會也感激。
感情是兩個人的事情,他喜歡她,她阻止不了,她唯一能夠做的,就是表明立場。
“這是我和他的事情。”
聽到她的話,韓洵的臉色很不好,甚至是有些暴躁:“他不是什麼好人寧歡!你知不知道我為什麼還留在這裏?”
寧歡沒說話,隻是直直地看著他。
韓洵被她看著,也不知道為什麼,居然會被她看得有些心虛。
他下意識地轉開了視線,剛才一瞬間升起來的怒火,也消了不少:“寧歡,我本來已經考上中央舞團了,如果不是因為沈時遠,我現在根本就不用——”
“韓洵,你說這話的時候,你想過你自己做過什麼嗎?”
韓洵臉色一僵:“你——”
寧歡表情沒什麼變化,“沈時遠是什麼樣的人,我想我比你清楚。”
這時候,她叫的套餐送了上來。
寧歡洗了餐具,沒再跟他說話。
韓洵坐在那兒,看著她淡然地吃著午飯,隻覺得自己好笑。
他當初確實是卑鄙了,可是比起沈時遠,他做的那些,算什麼?
他不過就是玩了一個小小的語言遊戲而已,不甘心,甚至憤怒。
這是來見寧歡之前的,可是現在,他發現自己連不甘心的資格都沒有。
確實,事情是他先挑起來的。
這個世界就是這樣,沒有人會讓著你的,如果你自己不讓著你自己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