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卓寒不想提那時,最後隻說了句,“算了,飯我不吃了,先回了。”
他說完就扔下手機,靠著椅背捏了會兒鼻梁,再睜眼發現車還停在車庫裏,“怎麼還在這兒?”
袁航從江卓寒的話大約聽明白了點意思,他江哥很不願和穆行搭戲。
從江卓寒正式入行起他就跟著江卓寒,陪江卓寒從默默無聞到如今的新晉影帝,他知道江卓寒有多敬業,哪怕有資方把他從主角換成了配角,也堅持以最好的狀態演完。
能讓江卓寒說出“不演了”,肯定是大過江卓寒原則的事。
可他自認江卓寒的事沒有不清楚的,卻從來沒聽過江卓寒和穆行能扯上什麼關係。
他好奇地問:“江哥,是不是穆行以前得罪過你?”
江卓寒失神了一瞬,又橫了袁航一眼,“老板的事你少打聽!開車。”
他剛喊完“開車”,就連著兩輛車擠到他車前停下,嚴淮先從前麵的車裏下來,接著後麵的車跟出來《不枉》的正副導演,三人湊到一起盯著他的車看。
“這好像是卓寒的車。”嚴準湊到他車前往裏看,裝模作樣地敲著窗問:“卓寒,你在嗎?”
江卓寒隔著黑玻璃瞥了瞥外麵的嚴淮,怒氣上頭地說:“給我碾過去!”
“江哥,你別開玩笑了!”前排的司機無奈回答。
江卓寒眼看“行凶”不成,哼著氣起身打開車門,成年人的世界逃避沒有用。
可他剛一隻腳踩到地上,又一輛車開過來,他扶著車門轉眼看去,穆行從車裏下來,徑直朝他們這邊走過來。
他突然覺得成年人偶爾逃避一次,也可以原諒。
穆行官方身高187,實際報少了,杵在車前就像根筆直的柱子,板著和鏡頭裏一樣的臉,連眉毛絲都仿佛被造物主細心雕刻過,確實不愧是靠臉成為頂流的男人。
江卓寒瞥回視線,捂著胸口虛弱地對車前的嚴淮說:“嚴總,我今天身體不適,不能陪你們吃飯了,專程來跟各位說一聲。下次我請。”
嚴淮知道今天的事他做得不地道,但想著江卓寒總得麵對,才一開始沒告訴江卓寒穆行要來。
可此刻江卓寒都不惜裝病了,他有點自責,正準備隨了江卓寒的意。
然而,穆行仿佛怕江卓寒會突然跑了似的,明顯地跑了兩步,杵到江卓寒麵前,然後又裝模作樣地做出滿不在意的眼神。
“我剛來江老師要走了嗎?江老師這麼不想見我?”
江卓寒愣了愣神,他沒想到穆行會就這麼杵上來,還這麼有“自知之明”,他差點就直接回一聲“是”。
不過他沒當別人的麵扯那點陳年舊事的興趣,隨即拿出專業的演技,微笑地對著穆行伸出手。
“穆老師說笑了,有機會和穆老師合作,我榮幸得很。今天初次見到穆老師,果然和傳聞中的一樣帥,我怎麼會見到穆老師就想走呢。”
穆行視線不離江卓寒的臉,手伸過去握手,結果一心急錯抓住了江卓寒的手腕。
江卓寒尷尬地抬眼瞟他,他麵不改色地順著手腕往下摸,最後摸到江卓寒的手用力握住,然後開口。
“初次見?我家門鎖還留著江老師的指紋沒刪呢。江老師還是這麼健忘。”
穆行說得坦然,毫不避諱,但在場的其他人都震驚到臉變形。
這是什麼驚天大瓜?新晉影帝和現任頂流不可說的二三往事?
江卓寒不著痕跡地甩開了穆行的手,露著真正影帝級的微笑回答:“我記得這是之前一部電影裏對手的台詞,穆老師原來是做了功課來的,我什麼都沒準備,有點不好意思了。”
“是嗎?那上次江老師說我像你家的傻狗,也是台詞嗎?”
江卓寒麵不改色,維持著微笑說:“穆老師連這都知道,那是我的狗高攀穆了,不該讓網友用來和穆老師對比,我在這裏道歉了。”
穆行眉頭一沉,像是不接受道歉,旁人見以為他要動怒,結果卻沒頭沒尾地問了一句。
“你真的養狗了?”
江卓寒已經不想再跟他廢話下去,但穆行堅持地問。
“你養了什麼狗?”
“小狼狗,抱一起睡那種。”
嚴淮站在路沿邊,被這話驚得一個沒站穩,踩空了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