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澤穿著一身定製新郎正裝,越發顯他氣宇宣昂,不過他看起來並不好,一點笑容也沒有,倒是鐵青著臉,手上拿著花束,有一點像僵屍,他身邊站著一位金發美婦,保養得當的雪膚上些許細小的皺紋,泄露了她的真實年紀,隻一雙湛藍的眸子依舊澄澈如海,一襲金色的禮服,顯得她異常雍容華貴,不同於陸澤的陰冷,她端莊而大方的微笑著,陪同陸澤一起接受周圍人的祝福,想必這便是陸澤的母親了。
我悄悄給齊昊天說:“看起來這個陸澤對於這場家族式的婚姻也很不滿啊……”
齊昊天說:“這種政治婚姻,誰都不喜歡,而且周圍人大約都知道,隻是不好說破罷了”。
我感歎的說:“真是把婚姻當作而戲,那像這樣,他們生出來的兒女不都是政治的結合體了,長大後和他的父母絕對沒什麼感情,然後就這樣一代傳一代,到頭來,不知害了多少人”。
齊昊天轉過頭來看看我的眼睛說:“那你呢?有多少真心”?
我一愣,萬萬沒想到該怎麼回答的時候,就有人說新娘子來了,我們都迎上去看新娘,凱麗絲穿著潔白的婚紗,也是麵無表情的從車裏出來,挽著一位看起來很是嚴肅精明的男人,應該是她的父親吧,我看了陸澤一眼,他完全是被他母親拉過去的。兩個新人都是冷冷的樣子,相反的站著的兩方家長卻是熟絡的打著招呼,格外的喜慶,四人形成一種極為怪異的場景。
音樂緩緩的響起,是Mariage d'amour——由世界著名鋼琴家Richard 演奏的《夢中的婚禮》,婚禮主持人走上舞台熟練地說著老套的開場白………現在有請我們今天的新郎閃亮登場!陸澤慢慢地走上台,混上散發著陰霾,全場無聲,溫度驟低,隻有音樂依舊忘我的飄蕩。地毯那頭凱麗絲挽著父親的手臂踩著剛撒下的花瓣,一步步走向那象征幸福的鮮花拱門。所以的表情都被掩在象征聖潔的頭紗下。
這時一首《All By Myself》響起,在所有目光的注視下,凱麗絲的父親將凱麗絲的手遞給陸澤,望著眼前的纖細小手,陸澤微愣了下才接住,舉行婚禮的時候,兩人都鐵青著臉,教父問他們是否願意娶對方的時候,他們都生硬的回答著“是”,一點高興和溫情的表情也沒有,卻還是為對方套上了結婚戒指,就這樣在眾人注視下,兩家期盼下他們成為了夫妻。
接著就有人紛紛上去敬酒恭賀,而他們兩人也都心不在焉,我看到那凱麗絲的眼睛一直往齊昊天這裏看,而陸澤的眼光也是遊離不定好像也在尋找著什麼,我猜著,他是在找夫人吧,不同於這邊的疏離冷清,不遠處兩家家長正歡笑著舉杯相碰,那樣子就像談成了某筆大生意般滿麵春風。
齊昊天拉住我說:“我們也去祝福這對新人吧”。
我說:“明明知道沒有感情,還要祝福他們,真是虛偽”。
齊昊天說:“沒辦法,這就這樣”。
我們正準備去的時候,就聽到夫人的聲音,她驚奇的說:“未央,居然真的是你”?
我和齊昊天紛紛回頭,就看到了夫人走過來,我頓時有一種撞牆的感覺,我一看陸澤,他臉上果然出現了一絲喜色,他好像準備往這邊走,卻被他的母親拉住了,陸澤的臉上露出難過的表情。
唉,這世上有一句啥話來著,多情的人總被無情的傷!
可夫人才不知道這些,她已經興致匆匆的蹦到我麵前,她看著齊昊天,然後說:“你就是未央一見鍾情的那個”?
齊昊天看著我,似笑非笑的說:“嗯?一見鍾情”?
我叫苦不迭,我現在隻有一個想法,那就是找個地洞鑽進去,可我還懊悔完,夫人又說:“的確去未央所說,玉樹臨風,怪不得未央不要青梅竹馬,要你了,不過我好像在哪兒見過你”,夫人想了一下,然後滿眼精光的說:“對了,你不就是環亞集團的那個董事長嗎,叫齊昊天,我在雜誌上見過你,你還真是年輕有為啊”。
我捂住夫人的嘴,唯恐她又說出什麼驚世駭俗的話來,我對齊昊天尷尬的說:“她這人就喜歡胡說”。
夫人擺脫我的鉗製說:“什麼胡說,這些都是你自己告訴我的,而且…”。
我趕緊從後麵抓住夫人,連拖帶拉的把他拉走了,我把他拉到一個人比較少的地方,才鬆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