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從他手裏把手抽出來,我看到他眼裏有一瞬間的失落,不過很快的,他就恢複平靜,我問:“我為什麼會在這裏”?
葛軒明說:“你暈倒在路上了,幸好被好心人救了,將你送到了醫院,不然後果可真不敢想”。
“我們沒被老師發現吧”。
葛軒明笑著給我端來一碗粥,一邊喂我一邊說:“自己都這個樣子了還想著這些事,不過你放心吧,我隻說你病了,老師不知道”。
我放心下來,看到這病房裏隻有我們兩個,氣氛有些尷尬,又想起他喝醉之後說的那些話,心裏又是一陣煩躁,我說:“是誰救了我,我去給他道謝”。
說著我掀開被子準備起來,卻被葛軒明又按在了病床上,我掙紮著說:“你幹什麼,放開我”。
葛軒明還是不放,我心裏一急,看他的手按著我,我對著他的手臂就咬了過去,我不知道我到底用了多麼大的大的力氣,我隻知道我使了吃奶的勁,把我所受的委屈通通發泄出來,而葛軒明一直都忍著痛,還邊半抱著我,拍打著我的後背。我一委屈,眼淚就不停的流下來,流到了我的嘴裏,我都分不清,我的嘴裏是血味還是眼淚的鹹味。
“巫婆,你在幹什麼”?
直到聽到一聲驚呼,我才鬆開口,等我鬆開口我才發現葛軒明的手臂上早就是血色斑斕,我咬的那個牙印順著他的手臂不停的流血。我才反應過來,又拉過他的手,抱著他流血的手臂開始哭,我知道,這時我的樣子一定不好看,而在此期間,誰都沒有過來拉開我。
我哭得累了,才放開他的手,葛軒明輕輕擦了擦我的眼淚說:“好了”?
我邊哭邊問:“疼不疼”?
葛軒明搖頭,我轉頭看到胡唯和薑玉瑤向中了定身咒語一樣,一動不動的站在病房門口。
我生氣的說:“看什麼,還不叫醫生來給他包紮”。
他們被我這一吼,才反應過來,胡唯急忙扯著嗓子喊:“醫生,快來啊,出人命了,殺人了,快來啊,醫生”。
我嘴角抽蹙,有那麼厲害嗎,再一看薑玉瑤,她的身子明顯顫抖了一下,然後她哭喪著聲音說:“未央,我什麼都沒做啊,你不要看我”。
我無奈的說:“我不過是想讓你過來幫忙而已”。
薑玉瑤這才猶豫著過來,拿出衛生紙給葛軒明止血,亂七八糟的弄了一陣子,醫生就來了,醫生進來看到我就問:“你出了什麼事”?
我說:“醫生,不是我,你看”。我指著葛軒明流血不止的手臂,醫生急忙讓葛軒明躺到床上,葛軒明不願意,被我一瞪,又乖乖的躺到了床上。即使躺到了床上,他還不安穩,一個勁兒的說:“我沒事,不用這麼著急”。
醫生皺著眉頭給他上藥包紮,還邊說:“同學,你可不能小看這傷口,這麼厲害,如果不小心保護,你這手臂就算是廢了”。
醫生的話讓我的心一涼,包紮好後,醫生囑咐他:“一周內不要用手拿重的東西,不要見水”。
我急忙點頭說:“是,是,是”。那樣子,經常被胡唯嘲笑我說像個賣國漢奸。
醫生走的時候,還搖著頭說:“唉,現在這年輕人啊…真的是也太激情了”。
胡唯“撲哧”一聲笑了出來,被我一記白眼,讓他乖乖閉上了嘴,葛軒明躺在床上說:“你不用去找你的恩人了,聽醫生說,他把你送來後,又幫你給了醫藥費就離開了”。這個時候,我哪有心思去管誰是我的恩人了,我垂著頭說:“對不起,都是我害的你”。
葛軒明說:“看你這個傻樣子,沒關係的,反正它會好”
他這麼一說,我更是無地自容了,我正在愧疚之時,胡唯走過來說:“明哥,你對巫婆做了什麼呀,讓她這麼生氣”?
葛軒明臉上一紅,不再說話,我咬牙切齒的說:“你也想讓你的手臂報廢了吧”。
胡唯乖乖的閉上了嘴巴,後來,關於喝酒那晚的事,我們誰都沒有再提起,葛軒明的手臂在我精心照料下,很快也恢複了正常,隻是他的手臂好了之後,還是可以看到一個牙印。
薑玉瑤還偶爾嘲笑我說:“古有趙敏給張無忌咬牙印,今有未央給葛軒明咬牙印,看來這牙齒的作用不可小看呀”。
就這樣,我們的生活一直持續到高二下學期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