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的騎士並不答話,他從右手探進懷中摸出個物件,傲然的遞給麵前的韃子,整個過程中連麵前的韃子看都不看一樣眼。
乃仁台感受到對方的傲慢心中不由有些怒火,他一把抓過對方遞來的物件,心想著要讓這騎士為他的傲慢付出代價。眼角卻不由自己的被手中的東西吸引。
那是一塊骨質的腰牌,腰牌此刻淡淡的散發著微熱的感覺,一隻猙獰的狼頭印刻在腰牌上,狼露出嘴裏的尖牙仿佛時刻想要撲出嗜人一般。
乃仁台知道草原上的戰士雖然都宣稱自己是如同狼一般的勇士,但能有資格用狼頭作為徽記的至今也沒有幾個。唯一例外的就是那隻凶殘的狼衛了。
想到這裏乃仁台艱難的抬起頭想要看看麵前騎士的模樣,兩人目光相接,乃仁台感到一股殺氣卻直透心扉,他的心肺都在劇烈的顫動。他艱難的吞下一口唾液,頹然的自己帶著挑釁姿態的頭,恭敬的遞上手中的,搖搖晃晃的讓開自己麵前的路,示意麵前的騎士通過……
麵前的騎士接過遞來的腰牌也不言語,再次催馬朝著營地裏麵奔去。
“乃仁台!乃仁台!”阿來夫這才緩緩從哨塔上下來,他疑惑的看著乃仁台和奔向遠處的騎士關心的問道:“你怎麼了?”
“沒……沒事,沒什麼事。”乃仁台這次回過神訕訕答道。
阿來夫見乃仁台這般表情心中自然不信他說的話,草原上的漢子憋不住事,他朝同伴道:“那是什麼人!”
“狼衛!”乃仁台再次簡短的回答了阿來夫的問題。
阿來夫心中的好奇更加強烈,他再次追問道:“做什麼的?”
“唉”乃仁台輕輕歎口氣,並沒有直接回答問題,他一邊朝不遠處的營地走去,一邊對愣在原地的阿來夫道:“聞到那股血腥味了嗎?”
阿來夫抽動鼻子,濃鬱的血腥味湧入鼻腔,一瞬間他甚至感覺自己回到了拚死搏殺的戰爭。阿來夫憑空打一個冷顫,膽怯的朝乃仁台的方向追去……
剛過韃子的崗哨單騰便急不可耐的朝著營地中奔去,一向不信命的單騰也不由的低呼一聲:“蒼天保佑!”
冒充韃子的精銳進入韃子營地,這也是不得已的事情,身受重傷的單騰沒法再翻越韃子營地的柵欄,隻得出此下策冒險賭一把。
不遠處再次晃出幾點火把,單騰猛地勒住戰馬匆匆下馬,將坐下的戰馬拴在一處稍顯隱蔽的陰暗處,整個人融入黑暗中等待著這隊韃子遠處。
一隊韃子緩緩從他剛才站立的地方走過,隊伍中當先的韃子忽然停下腳步,若有所思的朝單騰所在的陰影中望著,他身後的韃子也都停下腳步朝四周張望。
單騰見韃子朝自己這邊看過來,身形越發的貼近冰涼的地麵,他一動不動的趴在地上警惕的看著那個韃子。當先的那個韃子輕聲朝著自己這邊的黑暗中說些什麼,刺耳的彎刀出鞘聲在空氣中響起。
單騰麵色瞬間變的煞白,難道韃子發現了自己?單騰心中快速的思量著若幹可能,身體卻依舊一動不動的趴在冰涼的地上。
過了片刻,單騰聽到自己的不遠處傳來一陣水聲,當先的韃子聽到這聲音隊伍那韃子微微晃晃頭,輕笑著朝身後揮揮手再次朝前行進,身後一行韃子也都赫然一笑,隨即也緩緩跟著朝遠處走去……
單騰長大嘴巴長長噓出一口氣,他密切的注視著這隊遠處的韃子,直到看不到任何韃子的影子,這才起身往朱祁鎮營地的方向潛行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