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不待也先說話,那邊坐著的韃子張口嗬斥道:“大膽!這是我部太師!不是大汗!將這蠻子拖下去砍了!”
糟糕!單騰心中一陣叫苦,記錯了啊?!這下完蛋了!禍從口出啊!但門口守衛的兩個韃子並沒有動,而是用詢問的眼神看著也先。
嗯?單騰用餘光打量對麵五個韃子首領一眼,發現兩個韃子首領滿臉怒氣看著單騰,剩下的三個則是麵無表情的坐著,當下心道:“看來這韃子也不是鐵板一塊!”
右手邊第一位韃子首領見也先不置可否,於是微皺眉頭圓場道:“兩軍交戰不斬來使,不能叫蠻子小瞧了我們。”
“嗯”也先這才輕哼一聲道:“伯顏說的有理。”
也先轉過頭看著單騰道:“大明皇帝答應和親而後反悔,如今又聽信小人讒言,減了邊市,本大……師實在氣憤不過,隻是為向皇帝陛下討個說法。”
這事單騰知道:也先朝大明進貢,經常賄賂通事,探聽明廷的虛實。得知大明有公主,就向明廷皇室提出通婚的要求,這通事私下擅自答應,卻哪裏敢上報?於是朝廷卻不知道這回事,在回答瓦刺的詔書中壓根就沒有通婚的意思。而後在馬市上,明朝因為對方有欺詐行為,便順勢殺價,下令減其馬價,並派使臣把這一決定通報瓦刺。
這下也先徹底憤怒了,在部下麵前誇海口的老婆沒有了,掉光了麵子,也先忍了。這下連做生意也被人欺負,這可關係到生存問題,這次忍不下去了。
單騰想了想躬身故意對也先道:“啟稟大……太師,通婚之事乃是那通事自作主張,我大明皇帝並不知曉,陛下得知了大……太師的冤情,已將那通事斬首了。馬價逐年遞增,今年雖然微降低,但比起當初已經提高了很多。”
“嗯!”也先聽到單騰這麼一解釋點頭表示認可,微眯著雙眼思量起來:明軍尚有四十萬之眾,相逼過急隻怕自己也會損失慘重,這草原上實力為重,若是損失過多,自己這太師之位恐怕是坐不穩了,但這樣走了似乎有不甘心。於是對單騰道:“本太師也想撤軍,可是這眾將士白白來一趟,恐怕不會答應。”
也先這就是赤裸裸的敲詐了,眾將士不答應無非是想要錢、糧,可明軍眼下什麼都沒有,拿什麼給也先?
單騰思量片刻對也先道:“昨日陛下見將士們困乏,為鼓舞士氣大賞六軍,說是要與太師決戰。”單騰頓了一下又道:“但陛下宅心仁厚,看太師也是受人蒙騙,這才派遣下官前來議和。太師要是答應陛下議和,讓陛下知道了太師的好,日後回京,對太師的賞賜還會少嗎?太師退兵為兩國免去一場兵禍,天下人知道了都會盛讚太師高義,說太師是好男子。這兩全其美的好事太師何樂而不為?”
“嗯!”也先聞言對著單騰一陣點頭然後連聲道:“好!好!好!你這就去回報大明陛下說我瓦拉部願意退兵!”
單騰回頭看一眼身後兩位通事,見那兩位通事喜上眉梢,便知這事成了。
當下雙方交換文書,單騰又不住的奉承也先幾句,也先心中歡喜叫上酒!單騰對這純天然的馬奶酒興趣濃厚,連幹數十碗,連也先也不住誇讚單騰,雙方氣氛漸漸和睦起來。
曹、牛兩通事哪裏喝的慣略帶奶腥氣的馬奶酒,於是頻頻朝單騰示意。
單騰尋個合適的時候朝也先道:“皇命在身不敢久留,我等還要回去複命!”
也先也不多留於是朝著門口的侍衛道:“送大使回去!”
單騰一行人這才緩緩離開韃子大營,剛出韃子營地不久,單騰便朝著明軍大營快馬飛馳而去,走了約莫兩裏地,單騰隱約看到不遠處明軍營寨上飄蕩的旗幟,心中安定了許多,這才減慢速度……
“我們要到了”單騰回頭對身後隊伍道。
身後數十人聞言不由的鬆了口氣,隻是單騰沒發現曹、牛二人看著單騰,眼中泛出一陣陣嫉恨之意……
停了一下午電,剛來,這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