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黑風高,委婉蟲鳴從深洞傳來,悠揚動聽,林間小溪那靜悄悄的流水聲,仿若偷偷下凡的仙女腳步聲一般,這就是華南郡城郊外的寧靜夜晚。
酒量不好的李信已經喝了兩壺,或許是為露宿壯膽,抑或是忘記某個人的倩影。一路搖搖晃晃,終是來到小山腳下。
喝光瓶中最後一口酒,用力將瓶子甩掉,再從靈海取出一瓶,一邊仰頭大喝一邊艱難上山。李信來至半山腰,依稀看見月光下坐著一個人,那人同樣是大口大口的喝酒,時不時的舉瓶邀明月,時而笑聲大作。
醒了幾分酒意,李信巧巧上前躲在大樹後,隻聽那人滿嘴胡言,神神叨叨的。
“來都來了,幹嘛不敢出來,怕貧僧吃你了啊,”自稱貧僧的人說道:“老衲吃肉,但不殺生。”
一聽是和尚,李信放下擔憂走近去。斜躺在地的和尚身披褪色袈裟,雖然紅色不再炫彩奪目,但由金色繪製的紋路依舊嶄新,和尚坐了起來,捋捋白須,眯著眼打量李信,“坐下!”
李信坐在草地上,不願意搭理喝酒喝瘋了的老和尚。
“坐過來啊!”脾氣不好的老和尚好像在命令李信。
李信沒坐過去,自顧喝酒。
“嘿!我身為前輩,叫你坐過來都不行?信不信我把你的耳朵剁下來做下酒菜啊。”李信不僅沒有屈服,反而往更遠處挪去,老和尚氣不打一處來,“氣死貧僧了,現在的年輕人怎麼那麼不懂禮貌啊,今天我就好好教訓教訓你,讓你懂得什麼是尊師重道之理。”
白須和尚扔出手中盛酒葫蘆,和尚出手太快,葫蘆在李信潔白的臉上烙下一個紅印,李信破口大罵,“喂,我又不認識你,你幹嘛打我啊!”
“你也知道我們不認識啊,竟然我們之間沒有深仇小恨,那你為什麼不過來啊。”老和尚說的振振有詞,語氣突變,“莫非,失戀不成?”
“不可理喻。”李信起身往大樹走去,把曠闊的草地讓給瘋瘋癲癲的老和尚,自己躲到樹上去。
李信走到樹下,奮力一躍,眼瞧雙手要抓住樹幹,一個黑影閃過,老和尚那張笑容燦爛的臉龐突然出現在上方,正衝著李信做鬼臉,李信被嚇的狠狠地摔在地上,摔了個四腳朝天,惹來樹上和尚拍手譏笑。
能瞬間移動幾米遠距離,功夫一定了不起,李信仔細端詳一番,老和尚雖然瘋癲,卻一身鶴骨仙風,李信知道自己惹不起,便坐在樹下獨自喝酒,希望酒能解決心中所有煩惱。
“嘿,你這人也怪沒趣的,我這麼欺負你,你都不還手!沒勁,沒勁!”老和尚從樹上翻身而下,和李信肩並肩坐在一起。
寧靜夜晚安靜了一會,老和尚笑容滿麵的指著自己的酒瓶,李信猶豫一會還是將半壇子酒送給了和尚。
“貧僧我呢,是個知恩圖報的人,今晚你給了一壺好酒,那我就幫你實現一個願望。”老和尚見李信不搭理自己,蹭蹭李信的肩膀,“喂,別總是板著臉,失戀有什麼了不起的。”
李信笑著問道:“難道你也失戀過?”
“這……,”老和尚突然語塞,忽然,瘋癲和尚抓住李信的右手手臂,輕而易舉的將李信拋上天空,李信被重重地砸在草地上,險些滿口白牙都要被砸掉,這還沒完,老和尚將李信扯起,李信在他手裏就如同一張薄紙。站起之後,李信還沒來得及叫喊,突感一股無邊無際的元氣湧入體內,方才痛感即刻減弱,過了片刻,瘋瘋癲癲的和尚大叫一聲,然後麵目猙獰的盯著李信。
“不如我教你功夫吧,我這套功夫啊,天底下所有人都想學,算你命好啊,遇到了我。”老和尚突化一道閃電,出現在李信身後,雙腿彎曲,用膝蓋撞在李信膝蓋後方,李信就要跪倒在地,老和尚雙腿快無蹤影,幾乎就在瞬間李信被老和尚折成打坐坐姿。
知道自己無法逃脫的李信隻能順從,隻希望他不要殺自己就好,“什麼功夫啊那麼厲害。”
老和尚搭著李信的肩膀,“有沒有聽說過易筋經啊?”